到他雪白的胡子上。
“爷爷去去就回,你乖乖等着。”
门帘被放下的时候一阵寒风吹到了我的脸上,夹杂着雪花落进了我的心里。我裹紧毯子坐在床上等爷爷回来,可是油灯烧完了,天亮了,他还是没有回来。
我穿好鞋子吃力地推开门,外面是厚厚的大雪,我抬起脚才能踩进雪中,发现雪已经没过我的膝盖。跨了两步就不能再往前了,我对着银色的大地和清明的天空大喊:“爷爷”但是没有人回答我,除了远处群山回荡来的那点回声。
很久我才又掀起门帘走了回去,脱掉鞋子爬回床上继续等。我相信,爷爷是一定会回来的。
不知道这群家伙是不是跟我当时一样的心态在等着师傅回来。不过我那时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孤身一人待在苍茫大雪包围着的小屋里,很可能饿死或者被饿狼拖走。它们就幸运多了,有同伴,还能来投靠我这个师姐,更不可能饿死或者被饿狼吃掉。
就在我的思绪飘得很远的时候,手机震动了起来,我披上外套出去接电话。
袁维杜打来的。
“阿疆我解放了”她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开心,要我说在温暖如春的海南岛待着多好。
“回来了”我的手放在新门上,抠着那横着的蓝色细木条。
“明天下午的飞机。阿疆,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可以晚上就去给你买。”
我想了想,说道:“把你男朋友带回来给我瞧瞧就好了。”
“他已经先过去了,”她语气一转,“还说红绳有用呢,我让他等我一起他都不肯。”
我想得到袁维杜这时候翘着嘴巴的委屈模样,笑着安慰道:“说不定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啊,你也体谅一下别人嘛,别老是黏着别人。”
“好吧,阿疆我先挂电话啦,还有点事要。”她挂电话的速度真是跟荀仁杰那个讨厌鬼一样快,是不是忙大事业的人都这副德性
我徘徊在这条街道上,其他店都冷冷清清的,姑娘们估计都在补觉吧。其实我还是很好奇里面是什么样子的,来这里这么长时间,我竟然从来没有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进去看一看。
离自己的小店越来越远,我才想起来大事不妙,那五个家伙瘫在店里万一有谁进去看到,岂不是要吓死了。我拔腿就跑,心里默念上帝保佑。
可是我的运气就是这么差,在老远的地方就看到店门大开。我真的不担心有贼进去偷东西,就怕他会吓到。
深呼吸,再深呼吸,我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走进去。
“有人么”咦,这话怎么这么奇怪明明我才是这家店的主人啊。
黑色帘幔里面有个人影,他站着,高高瘦瘦的,听到我的声音,便转过身来。我撩起帘幔走进去,他就在我对面。
我可以说他,真的很美么
有十几秒我们都没有说话,我看着他快流口水了,他却一副“你是谁”的表情。
“sh一pgirl”
“什么”我这才回过神来,脑子刚才一定是短路了,我竟然只呆呆地注视着他,那五个家伙呢
我上前拨开他,却没有在他身后看到那些让人担心的家伙。都去哪儿了呢
回过头来再看他,深蓝色白袖棒球衣,黑色窄腿裤和酒红色短梆羊皮尖头鞋,配上他那俊美的脸庞和瘦削高挑的身材,简直,要喷鼻血了。
“y一u,sh一pgirl”
我并没有立马回答他,只是继续打量他,白皙无暇的肌肤,深棕色眼瞳,直挺的鼻梁,以及怎么看都深邃得像欧洲人的五官,难道他是混血儿
他好像受够了我的无礼似的,微微歪了歪脖子,眨了下眼睛,重新问我:“你是这家店的老板娘”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