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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得了他。你去把许妈从厨房调出来,仍调回竹外轩中伺候着去,叫许妈在竹外轩单独给他弄些好的吃,饿成那样个瘦法,传出去倒成了我薄待未来的驸马爷不是。”

    她低头呷了口手中的茶,抬眉见那丫头还不肯走,问道:“还有什么事?”

    这丫头回道:“二少爷说他即刻就要启程往秦州,他在老爷书房留了一封信,因未见老爷而不曾面禀,请夫人明日告诉老爷,叫他切记得给他回信,若是不回,他就只当老爷允了他的婚事了!”

    “允了?”区氏冷笑道:“自己没胆还指望着我说,有胆他就果真给我带个妇人回来,看我怎么闹他父子两个没脸!”

    张君一天没有吃饭,到前院马棚牵自己那枣红马时,早上才刮的胡茬已然青青。他伸手摸了一把,抬头便见世子夫人,他的大嫂周昭,在马棚外站着。两月前他就听说她怀孕了,到如今应当至少有三个月的胎气才对。可她仍还是那样清清瘦瘦的身材,一件绿云纱外罩长褙子,里头是茶色的蜀锦长衣,脸色极其苍白。

    张君也不言语,自栓马桩上解下马绳,牵起才要走,便听周昭说道:“钦泽,无论差事再如何的急,好歹吃碗饭再走。”

    见张君锋眉下一双略带桃花的眸子缓缓从她腹部扫过,那眸子里一贯的忧郁与深情叫周昭心微微一颤,她下意识双手去环肚子,微低了眼眸别过脸。张君已经牵马自她身畔走过,走过时止步:“怀了身孕就多吃一点,大哥不在,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周昭回头看时,张君已经牵马出门,等她追出门,他跨上马绕过影壁不知了去向。

    安康老娘与沈归老娘虽年龄够了,可皆属于横死之人,横死的人按理是不能进祖坟的。沈归又常年在外不见踪影,陈传与村中诸人商议过后,便到沈归家院后那皮梁上勘了块地,挖了两个坑将这两个老妇人一排排的安葬了。

    日子落在一天天是过的艰难,可数起日子来却是白驹过隙般的快。从渭河县回来到现在已有七日,离张君所说的一月之期,正好过了两日。这一个月中,吃饱水的麦苗抽出穗子,此时捏开一股乳汁般的白水,正是上浆的时候,再有一个月,这麦子就能收了。

    粟与糜子都窜到了齐膝的深,满山的豆子也正开着细白的碎花儿,金黄的油菜花开的漫山遍野。如玉一路走过那叫张君所布的火药烧成残枝的槐树林子,烧完纸后站在山头上,往后看,一道绿油油的深沟之后便是一重又一重的深山在蓝色天际下绵延。

    往前,红尘寺坍塌的大殿旁几处偏殿仍还朱漆碧瓦。越过那两道山夹,这一侧是连绵起伏的丘陵之地,麦田一亩又一亩的平铺开去,麦穗随风拂动像母亲的手摸过孩子的心头,绵爽的叫人恨不能躺到上面打上几个滚,好能拂平心里头那点酸楚。

    如玉心知张君不可能再回来了,他的差事已了,御玺也已带走,只要不死,这样大的功劳等将来太子做了皇帝,便是心腹之臣。他拿她当个幌子在陈家村迷惑了多少人,如今事情得定,怎么可能还会回来。

    而且就算再来秦州,还有花一千多两银子打过首饰的那窑姐儿在渭河县等着,他也不可能再来寻她。

    忽而一阵踩着林间碎叶的脚步声缓缓而止,如玉听这脚步声便知是沈归,往下走了几步转到坟阙里头,便见沈归一脸胡子拉茬,正在自家老娘的坟前跪着。

    一见到沈归,如玉心里不由又要有一叹,做匪之人就是这样惨,混得好一日,喝酒吃肉神仙一样逍遥,天王老子第一他第二。

    叫官兵撵着屁股追上两日,惶惶如丧家之犬,自家老母丧了都不敢来烧张纸。

    她这些日子也一直在等沈归回来,知他怕村子里有官兵时时来查探不敢回村,自己老娘的坟总还是要上的。今天头七,她估摸着他要来,还蒸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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