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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您看怎么办?”

    张君啪一声合上书本道:“这个陈大人不必操心,本官亲自往县衙一趟,与知县大人说明白即可。”

    他今天穿着初来时那件白衣,冠着墨玉,抱着书本骨质纤长的手抚过书卷,锋眉微簇双眼投在书上的神情,不说圆姐儿趴在如玉身后哼的如叫/春的猫儿一般,就是如玉自己的心也化了。天底下总有惊才绝艳,就像话本儿里走出来的一样的好男人,可惜那样的男人,是看不上乡里小寡妇的。

    张君当然不会知道这村子里小姑娘和小寡妇的春心都叫他吊得七上八下无处安放。他手撕了告示,指明律法中没有青苗税这一项,等再要往沈归家走的时候,果真是几乎叫沿路的村民们撕了身上那件白衣。人人都要请他到自家去吃顿饭,顺得还捧着自己珍藏了几年的好酒,非得要请张君喝上一杯。

    回到沈归家,张君最近正在读沈归那一屋子叫虫蛀了的霉书。眼看日落西山,忽而闻得一阵香气,再抬头,便见他的衣食主人如玉笑嘻嘻端着盘子进了沈归家破落的院门。她今天炒得一盘葱蒜咸肉,还有一盘清炒冬瓜,一只盘子里盛着,另还有一碗热腾腾香糯糯的白米饭。

    送完了沈归老娘的,如玉才另端着一盘子进了东屋,这还是第二回,她单独给他一个人送饭。连着三天只有安康送饭,而只要一照面,如玉就是满面寒霜。这猛得一下如玉自己来送饭,脸上还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张君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对才好。

    他自打进了村子未曾吃过米,端起碗先吃了一筷子米饭,饭蒸的很糯,但米是顶差的米。他不动声色吃着。

    如玉仍不走,却也不敢坐凳子,十分尴尬的站在门上攥着双手。

    张君吃完饭擦过嘴,才清了清嗓音问如玉:“小娘子可是还有事?”

    如玉指着那盘张君一口未动的咸肉道:“里正大人可是不爱吃肉?”

    这肉也不知在缸里腌了多久,一股苦咸之气,张君见惯山珍海味,不比村民拿它当宝,自然不屑于吃它。他道:“我不喜茹荤。”

    如玉暗暗撇嘴,心道:我把所有的肉都舀到了你这里,你不吃,拿回去给我的安康吃去。

    她脸上仍还堆着笑,将那碟子与碗都收到了自己盘子里,别掏帕子替张君抹净了桌子,才道:“我想看看你那本《大历会典》,不知道里正大人答不答应。”

    张君忍着笑,指着身边另一张椅子道:“小娘子先坐,我这就替你拿书!”

    如玉再不敢坐沈归家这摇摇欲坠的椅子,复问道:“我能不能拿回家去,今晚细细翻阅一回?”

    她太想知道律例法典中关于婚姻嫁娶那一项的律法了。这穷乡僻壤中没有好书,便是有,也顶多不过几本诗词与诸子百家而已,像这种只在官家流传的法典,载着律法,可是普通百姓们够不到它,而下层的地方官们,也不肯轻易示众,为的,也就是要以愚化民而已。

    她只要知道了律法中关于婚姻嫁娶的一项,以国法应对族法,至少可以与陈贡斗得一斗。

    张君细而白,骨节分明的手指,就那么轻敲着桌面,唇角含着丝玩味的笑意,一遍又一遍的敲着。每当他神情这样温和而又盯着她的时候,如玉就会有一种错觉,以为这年轻人是对自己动了心,或者看上她的人材相貌,或者心中也有些喜欢她。

    于是,她的心,随着他敲击桌面的声音如小鹿乱撞着。

    可他的话一出口,如玉便又怏气不已。他道:“那件新袍子,你还没有给我了。”

    如玉伸了手道:“你先把《大历会典》给我,袍子等我一回家,就让安康给你送来。”

    张君摇头道:“不行。安康脚快手慌,我怕要摔坏了我的书,一会儿你自己拿着袍子来换书,我也只能借你这一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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