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皮有了股泥味儿,不过我已削掉了,里正大人若不嫌弃,就尝上几口。”
说实话,纵使京城里,隔年的水果到了这个季节,也到了有泥味而不能入口的时候,所以人说三月的苹果猪都不肯吃。张君见那削成瓣去了核的梨子白玉一样,拿签子戳了一瓣送到嘴里,果真是甜,沁透舌尖的凉甜,嚼之没有一丁点的垢尘味,仍还是树上新摘下来的清脆鲜甜。
安康也是个孝子,先戳了一签子进屋给老娘,才出来坐到了张君身边,解释道:“我家有处山窖,是这村里独一份儿的,只要瓜果蔬菜放进去,一年半载轻易不腐不坏的。”
张君想起昨夜在山窖中,揽那小寡妇在怀中时心里浮起的那股子难以言喻的心悸,以及唇略过时,她颊边耳畔那抹如脂似玉般的滑腻,由衷赞道:“确实好吃。”
不一会儿如玉端上饭来,却是张君前天夜里所吃的那带浇头的面,浇头里有咸肉粒,还有冬瓜与萝卜丁儿,另还有一碟子小香葱呛抖过的腌笋,与一碟子撕了筋焯过水凉拌成的鲜芹。这鲜芹也不是应季菜,张君记得昨夜他曾摸到簌簌发抖的叶子,估计就是这东西。
两人默默吃完,张君取帕子擦过嘴才问安康:“你家嫂嫂为何每餐皆要端碗饭出门,是送给谁人?”
安康连忙答道:“那是我们村唯一一户异姓人家,沈归。沈归常年在外行脚走商贩,因家中未曾娶妻,便一月给我嫂嫂几文钱,叫她一餐送一碗饭过去。”
张君听到沈归二字时,眉头不经意的抖了两下,随即又问安康:“那沈归,从来不回家么?”
安康想了想道:“我在柏香镇上读书,等闲不在家住的。不过听我嫂子的口气,只怕他至少半年未曾回过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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