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你能和太子一起接受天下最博学的人教导。”楚原对陈珏说。
陈珏心中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知道不代表就能毫不在意地接受,他道:“我只是有些不舍先生。”
“有何不舍?”楚原失笑,他人到中年,也见过不少风浪,对于人生中诸事早就看得很淡,见陈珏如此心中也是有些感动,又道:“侯爷与我商谈过了,过几天就把我的家眷也接入府中,我也算是侯府养的门客,你以后若是想找我,不必出堂邑侯府的大门就可以找到。”
“果真如此?”陈珏展颜一笑,对于这个彼此的相处时间比不比父母少的楚先生,陈珏的感情是极深的,“那我今后必定还要常常叨扰先生。”
楚原点点头,又道:“那王臧,我也曾经与他有数面之缘,他的学问是很好的,你要用心跟他们学习。”
“先生见过王臧?”陈珏潜意识中一直以为楚原是一个落魄学人,没想到他还见过王臧这样的当朝大员。
“点头之交而已。”楚原看着眼前的陈珏,不由想起自己当年意气风的年轻时候,缅怀地道:“王臧是申公的弟子,我虽不是申公门下正式的弟子,但当年从师申公学《诗》时也曾见过他数面,是以认得。”
“哦!”陈珏不再多问,心中却隐约觉得事情不会就只这样简单。
春光烂漫,悠闲的下午时光,就在师徒闲聊的过程中渐渐消逝。
次日一大早,陈珏准确的生物钟让他及时醒来,按部就班地穿衣洗漱过后,陈珏踏上了前往未央宫的马车。
这是陈珏正式作为太子侍读的第一日,正因如此,他拥有了一辆属于他自己的马车和属于他自己的一个车夫。
这车夫也姓陈,叫陈季,他的祖父和父亲都是在陈家为奴。陈珏在和他闲聊的时候了解到,陈季对于他能得到为陈珏赶车的差事感到很高兴,因为当主人的车夫每月得到的钱要比做一个粗使下人多得多。
因为要养精蓄锐,陈珏并没有与车夫陈季多说什么,想在马车中找个舒服的位置休息一会,却现马车轮子滚滚的声音让人不得清净,只得作罢。
到了未央宫西门,陈珏方想下车,就被人拦下,“可是堂邑侯府的公子么?”一个英气勃勃的少年官员问道。
“阁下是?”
“在下郎中公孙敖。太后有令,公子可以乘车至太子宫,直至伤愈为止。”
公孙敖么?
陈珏不由多看了这个历史上据说是卫青好友的少年一眼,笑道:“只是我家车夫不认识宫中的路,恐怕要劳烦你了。”
公孙敖拱手道:“分内之事。”
陈珏给陈季使了个眼色,新上任的车夫陈季忙在马车沿上空出一个位置,供公孙敖来坐。
马车起行没过多久,在宫中转过几个弯,便见公孙敖勒住马,率先跳下车道:“公子,太子宫到了。”
陈珏依言下车,出于猎奇的心态,却没有立刻向太子宫走去,只是盯着公孙敖上下打量。这个公孙敖可不简单,是个敢从陈珏母亲刘嫖的手底下把卫青抢出来的人物。
公孙敖被陈珏看得浑身不自在,疑问道:“公子?”
陈珏见状一笑,道:“这里没有什么公子。你可以直接叫我陈珏。对了,你去过阳信公主家么?”
“什么?”公孙敖一脸茫然。
“没什么。”陈珏哈哈一笑,径自朝太子宫中走去。
公孙敖站在原地,又过了片刻才摇头道:“这个堂邑侯家的小公子真奇怪。”
陈珏走进太子宫时,韩嫣已经坐在刘彻的身边不远处了,不知正在和刘彻说些什么。
“陈珏!”
刘彻见陈珏来了,眼睛一亮,道:“你的伤都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