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而去。此后,对于疾风其人其事,所有的族人都讳莫如深,绝口不提。
在修习族里传下的观天之术时,阿月读过疾风整理记下的众多笔记心得,深知他本是一绝顶聪明之人,何以会突然叛族而去她曾经在家族的藏物中,偶然翻出一张标有大祭司疾风的画像,画上的男人还很年轻,五官英俊,与眼前这位身材臃肿面目平庸的吴掌柜毫无半点相似之处,定是他为了隐藏身份,刻意改变了形貌。只有在他脱去吴掌柜的伪装时,才由凌厉的眼神中,透露出当年的一点风采。
她还记得在疾风留下的笔记中,夹藏着数张江南小景的水墨图。画图保存完整,可见收藏之人甚是珍惜。疾风精心收藏这些江南小图,阿月一直不解是何用意。月光族在大漠之中已传三代,虽然先祖是由中原江南之地迁居而来,早年也曾有人试图返乡,可到了她阿月这一代,族人早已视大漠荒地为唯一的家乡,没人再提及江南故地了。
吴三听了阿月的问话,嘴角抽搐,半晌,才仰天长叹一声,说道:“惭愧,我原来是叫做疾风。”他说自己原来是疾风,意思是说现在已经不是了吗难道他真的想忘怀一切,只想做个客栈掌柜如果他真能安于平淡,却又何必频频出面,最终还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阿月心中有很多话要说,却是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展昭也有很多话想问,可顾虑重重,也不便问出口。
三个人沉默无语,站在城墙之上,望着朝阳冉冉升高,看那光芒照遍大漠黄沙。
过了很久。吴三才说道:“天象异变,将有大灾到来,还是早早告知镇民做准备吧。”
阿月此时已完全信任他的观天之术,说道:“还请疾风大祭司协助安排。”
吴三看着她慈爱地笑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帮你。”他又别有深意地扭头看看展昭,说道:“已经死过不少人了,不能再流血了,希望一切恩怨能很快了结。”
吴三果然说到做到,整日跟在阿月身边,指导月光族帮助琼塔镇防御沙暴。
琼塔镇的镇民听说将有更大的沙暴到来,顿时惊惧失措,可看这月光族毫不畏难,依然尽心尽力地出力相帮,这才略放下心来,都说月光族就是上天派下来救助琼塔镇的活神仙,尊敬崇拜之心更甚从前。
跟着吴三一路安排下来,阿月对他也是越来越敬服,知道他的观天之术确实比自己强了太多,于是虚心请教,将之前的不明之处仔细询问。同时,她心里更是奇怪万分,看那吴三对月光族的一片深厚情义,恨不得将全身的本事立刻都传给她才好,根本就不似叛族之人,何以族人会给他定下叛族之罪又何以他安之泰然,从始自终,都没有过一个字的辩解
展昭又像从前那样,静静地坐在桌旁,一边慢慢饮酒,一边看这吴三和月光族之人进进出出。他表面轻松,心里却一直戒备,虽然相信吴三必会给自己一个交代,但还是不得不防范发生变故。
欧阳春和龚千山带着李小立坐在另外一张桌边,心情也是不好。他们困在这琼塔镇里不少时日了,却还是没有查到凶手的一点迹象。
白玉堂听说还有更大的沙暴到来,用手一拍脑门,怪叫道:“老天爷啊,这哪里是人活的地方这些人为什么不索性离开这里,另寻一个安稳的居家之处呢”
丁月华说道:“你懂什么这就是家乡的意义所在,无论多么险恶,都有让人怀念之处。”
白玉堂摇摇头,说道:“我自然知道家乡的意思,可是这里穷乡偏僻,土不是好土,天没有好天,真是不值得留恋。”
“虽然土不是好土,天不是好天,可这就是我们月光族扎根生长的土地,在你看来差得一无是处,可在我们看来却是可爱可恋的生存之地。”让人意外的是,接口说话之人,却是一直默默坐在角落里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