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而随着胸腔中气体的渐渐减少,他浑身的力气也被莫名的力量抽走。他的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仿佛多抬一步便会耗尽剩下的所有能量。
他伸出手来捂着自己的脖子,触手滑腻温热的感觉立刻让他意识到这是鲜血。他曾经好多次将脖颈下悬挂着的领巾浸入到这种美丽的液体中,不过那都是别人的鲜血。这次,终于可以用自己的血液染红自己的领巾了,不知道会不会让领巾更漂亮一些……
这名哥布林在又跑出几步之后抽搐着倒下了。他的视线早已模糊不堪,只是在临死之前,他依然见证了了余下几名同伴的死亡。那道像幽灵一样身影突然的随着刀光显现在同伴们的面前。一剑封喉,然后立刻飞退,在后退的过程中再次渐渐淡化在虚空中。同伴们似乎和自己一样不敢相信自己被击中的事实,挣扎着跑动几步,然后倒地不动。
“原来我就是这么死的……”那名多愁善感的哥布林静静的想。远处一道闪耀的银白色月光突兀的亮起,然后又突兀的消失,每一次都伴随着一名哥布林或高或低的惨叫,也同时照亮了这个渐渐死去的罪恶生物无神的双眼。
加韦恩老爹轻轻挥出一剑,一名哥布林蓝绿色的头颅在寒光之中旋转着冲天而起,飞起足有数米高才停下来,然后重重摔落在地,随着山坡的走势骨碌碌滚出好远。
加韦恩的视线一直随着那圆滚滚的头颅移出好远,然后才将头轻轻抬起,仰望着天空中升起的双月。接着轻轻点点头,身影一闪再次隐没于月色中。片刻之后不远的地方再次银光闪耀。
月华剑术的一个特色,便是在有月亮的夜晚会出明亮的银白色剑气,随着剑身的挥舞形成一道道瑰丽的半月。不过对于今天的任务来说这种特色稍稍显得有些不合时宜,所以加韦恩总是一剑挥出便立刻飞退到别处才会继续攻击。之前讨论进入哥布林聚居地的人选时加韦恩也同样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放弃。
说实话,加韦恩现在也觉得这东西除了好看之外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虽然在自己年轻的时候这门剑术曾经让他在王国的年轻贵族之中赫赫有名,也让他成为了无数名媛小姐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想想那个时候,加韦恩便觉得那个世界距离自己异常的遥远。美丽干净的服饰,漂亮晓事的侍女,可口精致的食物,产自东部帕布里高原山麓的美酒,富足而闲逸的生活。那个时候,无忧无虑,不用为了自己的下一顿饱饭烦恼,也不用为了能否看到明天的太阳而担忧。在王国最为权威的学校读书,师从最正统的祖剑流大剑师学习剑术。每日里除了吃饭睡觉之外便是各种各样的娱乐活动。调戏调戏乡间清新可口的平民小姑娘,偶尔纠集一帮同样臭味相投的贵族子弟逛逛那些高等的娱乐场所,或者和另一帮不对眼的贵族子弟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这种不对眼当然不会仅仅是单纯的少年心性,互相看不顺眼的少年们的父母肯定也是相互有龃龉的对立贵族。
事实上这些贵族子弟们没有一个蠢货,他们的出身决定了他们必须拥有一定的政治敏感性,才能在这种畸形的弱肉强食中生存下来。与这种天生的警觉相伴随的,当然是每一个贵族都会有的种种恶习,这些恶习也同样是天生的,像是一种无法抗拒的本能。不过这种本能,随着加韦恩的家族在王国高层暗战中的一个致命失误,便和家族数百年的所有荣光一同烟消云散了。
“本能……都是放屁!”每次想到自己曾经是那些腐烂的种子里的一员,加韦恩就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那群蛀虫和一群只知道吃饭睡觉交配的牲口有什么区别?至少牲口还可以帮人工作,可这些已经腐烂到了灵魂最底层的家伙除了吸食人血之外一无是处。
“幸好,自由支配了我的意志,让我皈依了弗里曼的荣光。”加韦恩一剑劈开一个拦路的哥布林,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