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吩咐,有关谷仓的任何资料如凌公子需要都尽量满足他。但同时城主带上了白云城的青壮年出仓迎敌。他对此法未置一评。
于是凌公子要什么他都尽快地寻来给他,对于他的问题也有问必答,还按照他的要求画过几个图。但除此之外他没有什么事可做。听见谷仓外震耳的杀喊声,徐彪觉得坐立难安。这时候没和兄弟们在一起,我还能算是城防管事么
晚上,趁城主在谷仓内巡视的时候,徐彪鼓起勇气再次表达了他要出仓迎敌的愿望。
叶孤城看着他,眼神冰冷,徐彪心惊胆战:“城主,我”
他艰难地咽咽唾沫:“凌公子正在想法子。他要的东西我都给了。除此之外我也做不了什么。城主。”
“他想到什么没有”城主表情平淡。
“也许有吧,只是,我还看不出来。”
“无妨。但凌公子必须待在谷仓,你也是。看好他。”城主说完便往下一个暗堡走去。
徐彪呆了半天,感情城主您原本就没指望这个办法,您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凌公子好好待着不乱跑他又不是三岁娃娃。转念想到以凌公子的聪明,要想往外跑估计谁都拦不了徐彪又觉得城主的办法很管用。
凌云正在埋头干活。书案两边,大大小小的木块,木棍,竹签,堆了高高的两垛。徐彪走进来瞅见不由一愣。
他口中念念有词,时不时地捡起木块木棍挪到另一个地方,手上做着记录。徐彪走近,看到书案上还衬着一张图,字迹潦草,但定睛细看后他的心陡然一跳。这是机关总图,重新勾画的总图,言简意赅地将百余个机关串起来,之间功能关系也一一标注。一屋子的图纸变成了一张,本事很大。
凌云正忙着,没空理他。等他抬起头,就见徐彪正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他不知何意也没空关心,顾自说:“战事很急得尽快。现在大致的眉目有了,只是有些细枝节不好判定,只好记下放到最后试,但愿我运气好。”最快的路径最少的力气,有时候也不只一条道啊,特别是这么大的机关,细枝上真伤脑筋。
“徐彪,”凌云冲他微笑,“要不再和我聊聊你师父他的习惯,偏好,任何事,我想听。”
徐彪脸一抽,我是陆小凤么
作者有话要说:
c野马坡下
第八日,天还没亮,海匪们就穷凶极恶地扑了上来。
落日滩大败,街巷里的阵法以及龙王折戟他们损失惨重,迫不及待地想捞回本来。好比赌徒,大赌注不断押下,却一盘未和,身上本钱越来越少,仿佛都抛进了无底洞他们已经急红了眼。
卫军打起精神应战。休息了大半夜,他们的状态稍好了些,但疲色仍在。威远军尚能呼喝出声,还可见几分龙虎之姿。其他人就勉强得多。他们虽也拼命抵挡杀敌,但效力已不如以往。
卫军的缺口出现在辰时。西北角的卫军被杀开了一个口子,如潮海匪涌了上来。
海匪挟势而来,卫军抵挡不住。片刻间海匪已冲到距谷仓不到百步之处。
“啊”“啊”海匪群中一阵惊呼。呼啸破空声里已有数十个海匪中箭。不是他们没有盾牌护身,而是来箭极快力气极为强悍,将他们连盾牌带人一起穿了个透。海匪大骇。
看着慌张退去的海匪,沈将军摇摇头,长叹一口气,硬弩虽好也就这么几架,短时间能吓吓海匪,但能拖一时是一时吧。多亏这种硬弩孙梁跟宝贝似的守着,除了练兵从未示人。否则也吓不了海匪。他以前还笑话过孙梁,就算是最新最强的硬弩,但你也不用跟大闺女似的守着,看来笑错了。
海匪涌上山头的次数越来越多。每一次反击都是卫军的用尽全力的血肉之战。叶孤城和沈柳垣各守一角,是卫军最大的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