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月淡淡道:“老先生当然不会害我这么一个小丫头了,我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有什么好怕的呢。只是我很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外公和舅舅为何会在一夜之间死在大牢连个申辩的机会都没有。而我母亲,又为何会在第二年一尸两命,我那可怜的弟弟连个坟茔都没有。老先生是一代名医,看惯京都风云,不知道能否为小丫头指点迷津。”
说着这样悲凉的事情,可她表情却冷淡疏离,就好似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
庄太医紧紧抿着嘴,眉心皱成川字,这样冷静的丫头,要么是凉薄要么就是大智慧,可若是凉薄根本不需要问,既然问了最好的态度就是以看待他人事件那般,才能保持足够的冷静和气势。
否则只怕早就涕泪横流,怨恨冲天了吧。
原本的小公主,被人呵护宠溺,转瞬间却成为了人人厌弃的弃女,府里的狗都能欺凌她。
这种遭遇,几人能受?
庄太医慢慢地坐回去,语气也恢复了往日的混不在意,“怎么,你有异议?你外公是因为给天家配药出了岔子,你母亲自己身体不好非要怀胎,最后难产一尸两命,这都是明摆的事情,有什么好疑问的。你奶妈没有告诉你吗?”
许凌月直视着他,“就算是为天家配药出了岔子,那也要经过三司会审结案,怎么会不明不白死在大牢?我母亲自己就懂医术且一直都在调理身体,既然要怀胎肯定是身体允许,又怎么会突然难产?老先生是名医,这些不会不知道吧。”
更何况,为何母亲死后,父亲对自己态度大转变,这种转变几乎是不近人情的。
庄太医不耐道:“那我老头子如何知道,再说了,我和你非亲非故,也没有那个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许凌月幽幽道:“可我外公死后,老先生却接替他的工作呢。”
“放屁,放屁!”庄太医突然尖叫,暴跳如雷,指着她骂道:“好你个死丫头,竟然敢怀疑我陷害你外公,你你你这个天煞没良心的!”
他跟暴怒的困兽一样大发雷霆,“你外公出事的时候,我在南越找药。等我回来他已经死了,是他自己上吊死的,畏罪自杀!你知道什么是畏罪自杀吧,你以为我想进宫侍奉天家,你以为我想呆在这个破地方!”
他的暴怒有些突然,也没有缘由,但是许凌月却灵敏地捕捉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只是有待确认。
庄太医发了一通脾气,突然就跟本人抽尽了力气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眼睛却恶狠狠地瞪着许凌月,仿佛他眼前坐着的不是一个小姑娘,而是一个小魔鬼。
许凌月自从脑子清醒以后就将母亲当年的事情回想了一遍。
母亲出事的时候,她才五岁,事发时候她并不在府里,而是由祝妈妈陪着带着丫头珊瑚玳瑁去了程家。
那时候程蕴待她极好,简直当她是眼珠一样珍而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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