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铜钱和扇子对视一眼,心里哀声叹气起来,老爷的咳嗽旧疾又犯了,这可怎么办,让看太医也不看。
铜钱和扇子对自家老爷可是顶顶忠心,可他们身为下人,劝了几次,也不好再多嘴,只能依着老爷。
“我对不起表妹啊。”贾赦突然感叹一句,然后一路咳嗽的带着两个小厮进了清水胡同。
他终于想起他的有好多年没去岳父岳母家了,自从茵儿表妹走了后,他内心自愧,逃避似的能不去张家就不去,一年又一年,年复一年,他终于给忘记了。
忘记了琏儿的外祖家。
忘记了茵儿表妹的父母。
忘记了姻亲张家的各个族人,和再也不去关注姓张的人家。
他,其实胆小,又有些懦弱。
贾赦现在感觉无比自惭和羞愧,清水胡同还是从前的那般模样,带着墨绿苔藓的青石板路,泛白起皮的青灰色石墙,墙边有沟渠和花圃,虽然偶有杂草,看着倒还算整齐,比不了荣国府的街面的宽敞气派,却胜在了清幽寂静。
张家在胡同的最里面,等走到了中间的时候,一户人家的大门开开了,里面抬出了一面轿子,贾赦慢慢的走着没理会,铜钱紧跟其后,扇子捧着乌鞘剑,觉得手有点儿酸,脸色有些苦哈哈的。
那轿子本来路过贾赦身边了,可里面的人瞧了瞧木板,轿夫往后退,然后落轿,帘子掀起,露出里面人的面庞来——竟然是刘甲。
刘甲瞅了瞅贾赦,这人在武成殿拿着那乌突突的长剑大耍威风时挺吓唬人的,现在倒是让人觉得“无害”,本来刘甲是打算从此以后避着这会武术的荣国公一些的,但刚刚看到贾赦的模样,刘甲不知为何就不怕了,甚至又想说这人两嘴了。
他这个贱毛病啊。
刘甲眯起眼,挑眉嗤笑,“荣国公来这里是——”
说实话,刘甲心里觉得贾赦大半c可能c也许是来找自己的,不过自己是不待见他不接见他的。他刚刚从宫里回来更衣后,就要出去好友家里一趟,却没想到出门就再次遇见了本不该在清水胡同里的贾赦了。
贾赦一看到刘甲,咳嗽病也不知为何突然就好了,他睨着他冷淡的哼了一声,“去哪里不关你的事。”说罢,他仰头挺胸的就要走,可身子不争气呐,想到不远处就是茵儿的娘家,贾赦胸口还是一阵闷痛,不禁又咳嗽两声,从怀里掏出刚刚用过的手帕掩着嘴,看了一眼污渍的帕子,然后随意一扔,沾着血迹的白帕就飘啊飘啊,飘到了刘甲的轿子跟前。
刘甲望着贾赦三人渐远的身影,视线挪回那帕子上,皱着眉头,想着这贾赦是得了肺痨了吗?可从之前贾赦的大发神威的表现来看,他武功高强,根本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可这帕子上的红色明明就是血渍啊。
刘甲一时不解,脑袋里却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贾赦杀人吹血的传说,顿时身子一僵。
张家的宅邸是中等规模,在清水胡同里也不算小了,毕竟京城寸土寸金,他们张家的根也不在这里,又不像荣宁二府有爵位,是御赐的宅邸,自然宅院不能跟荣国府和宁国府相比了。
贾赦站在张家的正门口,神情默默忧伤,看的两个跟随的小厮都心里闷闷的,他们终于知道自家老爷是来先太太的娘家了。
铜钱和扇子听过一耳朵先太太如何贤惠,娘家是翰林院的,姓张但据说早就没落了,荣府内再也没别的信息了,大家都当琏二爷的外家没人了,很少有人关注这个,就连老爷也是多年没过来拜访过了,甚至逢年过节的两府也从再为交往过。
贾赦叹息,目光再忧郁不过。
过门不入,想起这么多年来都没拜访过,又没提着礼物来,贾赦走出清水胡同,在铜雀大街就近找了一间酒馆落座,神色郁郁,铜钱和扇子逗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