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明君,就是在君前略有失仪,也不妨碍。”他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安慰邢夫人。
邢夫人怔了怔,但心里很是受用,自成婚以来,老爷还从没有对她这么温柔的笑过呢。
贾赦一路咳嗽的进宫,领路的小太监都担心这位国公爷把肺给咳嗽出来,不时忧心地回头看他。
“小兄弟,不用担心我。”贾赦对他笑了笑。
“不敢当,奴才可当不起国公爷这么称呼。”虽是这么说,但小太监听了,心中一暖。这满朝文武任谁见了他们这帮太监,也没当他们是个男人,称呼他们为“兄弟”啊。
这荣国公说话真中听,好生会做人!就是——这头发梳的有些糟糕。
贾赦到了御书房,跪下见礼。
咸宁帝说“安”,贾赦起身,咸宁帝这才有空放下手中的奏折,可他抬眼就顿时怔住了。然后,他哑然失笑。
他也没去问贾赦,荣国府大小的事情,他都在密折里看到了,贾赦的这头发还是他命令他儿子烫的。
咸宁帝本来就是当笑话看的,但没见到本人,实在是想象不到这贾恩侯的模样。
嘴角抽动了一下,略微扬起,咸宁帝与贾赦简单的对答了几句,并要贾赦明日大早朝上朝,至于职缺也等明日再定。
看了眼折子,咸宁帝喝了一口茶,暗示贾赦该跪安了,可贾赦咳嗽了两声,居然扑通一声跪下。
“启禀皇上,臣还有一事要请罪。”贾赦说完还又咳嗽了两声,脸色有些潮红,但表情实在是愧疚难安。“陛下,臣有罪。臣这才想起,臣家欠了国库的银子还没还上”
贾赦追悔莫及啊。
这事他见了皇帝后才想起来,从前他怎么忘得一干二净,居然欠着国家的钱不还这不是君子所为。
贾赦想到这里,内心难安,磕了几个响头,实在是真心实意,就有些大力,居然有些头晕。他勉力镇定,微微晃了晃脑袋。
咸宁帝表示不追究,虚言两句,但却没说免了荣国府的欠银。
贾赦告退,出来凉风一袭,头更晕了,额头磕的厉害,微微红肿。他闭上眼站了一会儿,送贾赦出来的张忠贤也不催。
这荣国公是个有心思的,国库空虚,皇上早就有意催债,正愁着呢,这就瞌睡遇到枕头了。
贾赦睁开眼,脸色突然阴沉下去,温润君子的气质一改,也不咳嗽了,眼睛扫视了张忠贤,张忠贤也不知怎么的了,竟然浑身一凛,竟有种对面人是皇帝的感觉。
他小心地亲力亲为地送贾赦宫门口,这才回转了御书房侍候皇帝。
贾赦暗恨之前头脑发晕,怎么就先还了那皇帝银子呢。
还银子有还银子的时机,此时还了银子,皇帝只会不记在心里,毕竟才封的他国公爵位,外面的臣子也容易联想,不会想着这爵位是他救驾的赏赐。
贾赦慢慢踱步,这皇宫威严气派,是个好地方。贾赦眯着双目想着,额头上面偶有丝丝痛感,让他越来越心痒难耐,神色变得迷离起来。
正巧对面的太子爷下了车辇,也不知那当踏脚的太监哪里得罪了太子殿下,太子爷也就是大皇子,居然举起一条鞭子,鞭笞起那太监来。
贾赦顿时目光不对起来——
他蓦然动弹了一下,挡在了那太监身上,太子的鞭子落下,来不及撤掉。
“啪啪”两声空响过来,鞭子是带些倒刺的,不仅瞬时刮碰了贾赦的内外衣袍,连血肉都刮下一层
太子怔住了。
他从前不知道这贾赦这人,可自这荣国府的贾恩侯考上状元,如今又封作国公,太子哪里会不留心他。
虽然不知道为何这荣国公兼状元扑到这小太监身上,但太子心里看重贾赦的身份,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