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瑜打发马车回府。
一进门他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夫人可回来了?”
门上的人摇了摇头。
宋瑾瑜的眸光淡了下来。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将状纸摊开,他之所以接下这份状纸,是因为瞥见了状纸上写了那几个人的身份,他们是因为受伤而遣返回原籍的慕容飞虎军的士兵。
难怪他见这几个人行动不便,腿脚上不利索。
如果这份状纸到了慕容金的手里,不知道以她那个火爆脾气会闹出多大的事情来。
凡事不要冲动,先调查清楚再下手才是。
宋瑾瑜仔仔细细的将状纸从头到尾又看了好几遍。这才长叹了一声,如果这张状纸上写的事情是真的话,那武宁县令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敢侵占这么多良田?
宋瑾瑜思量了片刻。提笔写了一封信,又从书房的书架上翻出了一幅画来,他将画轴的一头拧开。将信封了进去,随后将画卷了起来。那副画上画的是一名身着纱衣的美貌女子,女子身材曼妙,玉体横陈,身上重点的部位都用各种花卉遮挡住,其余的地方则在轻纱掩映之下呈现出一种朦胧美感。欲露不露,别有一番风致。
“黑鱼。”宋瑾瑜将黑鱼叫了进来,随后将画用布带系上交给了黑鱼,“这是信王殿下喜欢的东西,你给他送去。”
“是。”黑鱼接过了画,转身出去。
一个小小的武宁县令不可能有这么大胆子敢侵占军户之田,必是有人在后面撑腰。所以他想请信王殿下调查一下武宁县令到底是哪一期的进士,怎么外放出去的,平日里与京城之中哪一位达官贵人有所往来。
事关慕容飞虎军,容不得他有半点的松懈。
他就怕这几个人告状无门,回头去找到慕容金,让慕容金帮忙出头。
依照他媳妇那暴脾气。一听这个,还不提枪杀去武宁县了?
好在这几个人是先遇到了他。
原本他对自己的这个差事抱着一种可有可无的态度,但是现在倒是有点庆幸。好在皇帝舅舅给他指了这么一个差事,不然的话,他怎么能拦得住慕容金的铁骑。
等了好久,慕容金才在深夜回到沐恩侯府。
其实慕容金原本是不想回来了。
她的心里乱的很。
宋瑾瑜对她的好,她不是感觉不到,也不是一点都不感动。可是她心底的那个人也无可取代。
宋瑾瑜现在摆明是要赖上她了,她虽然不讨厌,但是也茫然无措。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她想过用借宿在军营之中来逃避,可是之前又答应了宋瑾瑜不再忽略他。逃避他,可一旦回来又要面对他。
一贯在战场上杀伐狠绝的慕容将军现在有点一筹莫展的感觉。
如果宋瑾瑜真的如同传闻之中那般无赖和纨绔的话,她大可一笑了之。可是真正的接触下来,宋瑾瑜并非是人人口中的纨绔子弟。
他虽然有点小无赖,但是大部分情况下还是十分的明大义。通晓事理的,尤其他几次三番的帮助她,让她其实对宋瑾瑜已经没了那么多的抗拒和疏离了。
踏进房间。果然宋瑾瑜已经沐浴过,翘着腿坐在原本属于她的椅子上看书。
烛火朦胧之中,宋小侯爷披散着一头乌黑亮泽的长发,仅用一根青色的发带将长发拢住垂在身后,他身上带着淡淡的橘香,十分的醒脑好闻。一件天青色的长袍松散的披在白色的里衣之外。
他的眼眉柔和至极,在这种灯火之下,亦是浮动着一层融融的柔光。当他听到动静,抬起眼眸来看她的时候,慕容金就生出了一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生生的定住了自己的脚步,慕容金略带着点尴尬的看着宋瑾瑜,她的手不自觉的收拢,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