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既成,贾诩的神色也隐隐有了些许的愉快,他快步迎着我走了过来,双臂一揖:“公子。”
“文和先生首功,辛苦。”我恭敬地还礼。
贾诩低声道:“皇甫将军出奇地拼命呢。”
“是么?他真的如此忠君?”我同样压低了声音。
他点头:“死忠之人。”
我默然。
“郭汜樊稠的残兵呢?”
“降了近两万人,”贾诩的嘴角有些上翘,“不过一半却是降了我们。”
“哦?”我有些惊奇,“皇甫嵩才是主力吧?何况我们才不到一万人”
“郭汜樊稠所将之兵,大多为西北人士,朱儁麾下,多为关东兵,而我军和皇甫将军那都是西凉老乡呵”贾诩淡淡地笑。
老乡这很管用么?我摸了摸下巴,虽然仍不十分理解,但我选择不去想这事情:当贾诩认为没有问题时,我绝对不会去浪费时间重新思考的
“皇甫嵩c朱儁他们能没意见?”我得考虑一下如今“联军”内部的团结问题。
贾诩点头:“没有,至少现在没有。”
于是我不再就此问题进行询问。
当天午后,朱儁与卢植便拉起我父子二人和皇甫嵩前去觐见汉献帝。
哦,为了尊重这位少年天子,请允许我称呼他的名字:刘协。
偌大的皇宫,宫门处看不到一名守卫,任凭我父子随意走动,当然,我们是忠臣之家,一路都是规规矩矩地步行而来。
放眼所见,宫中一片狼籍,残垣断壁处处皆是,多座宫殿化为废墟,残存下来的也恐怕只剩下了四面砖墙,至于原本应该清澈碧透的活水,早已由于无人管理而成为一潭烂泥了。
我心中暗叫了一声可惜:原本宫中的财物当然被董卓老贼给吞了,他死了之后估计应该被李傕郭汜等人哄抢了,现在我们入城,于情于理,似乎不应该,也没条件再抢了。
还好董卓等人还给皇帝一丝颜面,没有把议事的崇德殿也一把火给烧了,我这才得见到吾皇万岁。
当我父子被宣进殿的时候,刘协正端坐在北面,话说皇帝也要跪坐在地上么?没有板凳的年代还真是公平,我是不是准备回家后立即发明个桌椅板凳之类的生活用品?不过这东西太容易仿制了,推出去也无法形成专有品牌,更不用说大量生产以赚钱了。
我紧跟着马腾入殿,大呼着“吾皇万岁”之类的口号拜倒在地。
“两位卿家救驾有功,快快免礼平身。”刘协才十一岁,正是开始变声的青春期,嗓音跟太监似的。
马腾再次叩首,我懒得动弹。
“赐座。”
马腾与我均是感激涕零,急忙起身在皇甫嵩下首坐下。
这间大殿的的确确称得上宏大,相对于印象中故宫的殿宇来说,恐怕相差不止十倍,如果要站人的话,估计也能站上五六千人马了。
相对于宽阔大气的厅堂,在座的群臣就显得有些稀少了,今日前来的都是重臣当然是董卓之前的重臣,董卓来了之后谁都不算东西了,重臣?照杀不误即使加上侍立的太监与护卫,也不过五十人,未免显得过于冷清。
在场的大臣大多白发苍苍,又由于长期的暴力压迫,看上去个个面黄肌瘦皮包骨头,半死不活的毫无生机,尤其是我这么一个青春活泼的少年,特别显得格格不入。
“朕听说此次救驾,是马将军首倡义旗的?”刘协不过十一二岁,正是开始发育的青春期,声音已经有些尖锐刺耳。
“陛下明鉴,董贼初入洛阳时微臣便自凉州起兵,欲讨贼虏,然则路途遥远,臣势单力弱,更有吕布等贼子拦道,因此耽误了护驾,天幸吾皇天佑,终得平安。”老爹算是白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