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扬风流成性,但段静川却会从一而终。”
“拜托,段静川也好段少扬也罢,不都是你吗又不是双重人格,根本不可分割。”叶明羽觉得他简直是强词夺理。
“你该明白我的意思,我可以为了你,只做段静川。”他的目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忽然叹了口气,“你以为,我很喜欢做段少扬吗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从来都只是段静川。”
这一刻,她觉得曾与她雪中同行的那个段静川又重新回来了。
“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他轻笑:“终于对我有点兴趣了吗”
“不说拉倒。”
他径自走到不远处的一张空着的长椅上坐下,拍拍身边的空位:“来,给你一个了解我的机会。”
叶明羽哼了一声,交抱着双臂坐到了他身边:“说吧,听着呢。”
“静川,是爸爸给我取的名字。我的爸爸,叫段至信。他喜欢徒步旅行,独自一人穿越沙漠c森林,热爱大自然,积极投身于拯救濒临灭绝的野生动物的事业。他痛恨来自于家族的束缚,洒脱不羁,重情重义。这样的性格没法成为一个合格的家族继承人,但在我心目中,他就是最好的爸爸。而我的妈妈,叫于清雅,她是一个很美,很温柔的女人。那时候,我觉得我们是最幸福美满的一家人。”
这样的开场有点煽情,不过她意识到,这一定不是一个让人心情愉快的故事,所以没打断他,听他继续说。
“爸爸是家族既定的继承人,而故事的通常情况就是,总会有一个狼子野心的觊觎者在一旁虎视眈眈,这个人就是我的叔叔段至远。”
“”他跟他叔叔不是亲如父子吗她惊疑不定地想。
“我九岁那年,有一次,爸爸打算去插云山里的黑湖露营垂钓,段至远心血来潮说要同去,结果这一去,他就没有活着回来。”
叶明羽瞪大了眼睛:“怎么死的”
“据说是睡梦中被钻进帐篷的金环蛇咬伤,中毒身亡。”他冷笑,重音落在“据说”这两个字上。
“难道不是”
“他经常出入野外,对于毒虫猛兽向来防范周到,怎么可能如此疏忽大意是段至远杀了我爸爸。”段少扬语气森然,片刻前平静的双眸此时翻涌着刻骨的仇恨,那是他一生都不能释怀的伤痛。
虽然在意料之中,毕竟是情理之外,她倒吸一口凉气:“你有证据吗他们可是亲兄弟”
他冷笑:“亲兄弟又如何权力和财富往往使人暴露丑恶的本性,我们六大姓氏,哪个家族没有发生过诸如此类的龌龊事要证据吗有,我亲耳所闻,亲眼所见”
“你你看到你爸爸被你叔叔”她吃惊地捂着嘴。
“不,当然没有。我是在看到段至远强奸我妈的时候,听他亲口说的。”
“”叶明羽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
“那是在我爸爸出事后差不多一个月的一天。
那天我一个人躲在花园里哭,当时的我觉得男孩子哭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可是我真的很想爸爸。他出事的前一天,给我做了一个竹蜻蜓,他还答应我说等他回来教我怎么做,可是这一天再也不会到来了。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让竹蜻蜓飞上了天,竹蜻蜓飞得很高很远,最后落在二楼窗台的花架上,我想办法爬上去捡”
段少扬捡了竹蜻蜓正要小心翼翼地下来,忽然听到开了一条缝的窗内传出奇怪的声音,断断续续似有若无,好像是妈妈的声音出什么事了吗九岁的他悄悄掀起帘子的一角,既紧张又好奇地凑过去窥视,透过缝隙,他看到了令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妈妈和叔叔两个人赤身在床上纠缠,叔叔在她身上起起伏伏,像是一头暴怒的野兽,连带着面部表情都狰狞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