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天墉城的大弟子还有何能耐
他思绪一定,飞身而出,剑光如虹,声势骇然。陵越被那灼人的剑气逼得不由连连后退,但眼中丝毫没有惧意。剑光交错之间,陵越恍恍惚惚看到屠苏乍然清明的眼睛,还有他扯动着嘴角,似乎喊了一声师兄。便是这一眼,让陵越心神一动
陵越从屠苏眼中看出了什么,不觉心下大惊,慌忙撤去内力,然而运功之时突然撤力,对自己的伤害亦是很大。但他宁愿伤的是自己,也定要保屠苏安全。
“师兄”
在焚寂出手的瞬间,屠苏已从混沌中挣扎着清醒过来,眼见剑气杀向陵越,屠苏慌忙撤剑,未想陵越也同时收手。屠苏宁愿陵越这一招打在自己身上,也不愿看他自伤,可是眼下已是来不及了,他眼看着陵越为自己的内力震得向后倒去,连忙飞身上前将他接住。
“师兄你怎样”
听到屠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陵越只觉得心头豁然一松,抓着屠苏的衣袖本想说无事,可刚一开口,胸口便是一阵剧痛。屠苏见状忙扶着他飞到河滩上坐下,此际他看到陵越那双鲜血淋漓的手,心疼得眼眶顿时就红了,想去查看他的伤势却又不敢碰他,伤成这样,该是有多痛。
“方才撤剑何等危险,简直是胡闹至极”
在屠苏的内力辅助下,陵越好不容易稳住了体内的伤势,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急着训斥起屠苏。屠苏本就有愧,哪里还敢反驳,不过说自己撤剑是胡闹,那么明知会自伤还硬生生收回内力的师兄岂不也是胡闹
“师兄,你的手”
陵越那手已被焚寂重伤,伤口狰狞恐怖,看了都叫人心惊胆战,陵越方才面对焚寂之时顾不上手上的伤,这会儿缓过神了才发现疼得有点无法忍受。屠苏小心翼翼捧起那手,那伤痕交错的掌心血肉模糊,他又伤了师兄,他竟又
“用我们天墉城的伤药敷上,应无大碍。”陵越说得轻松,这伤筋动骨的,要是没有大碍才怪,况且他这手还要用剑
“师兄这手若有万一,我”
“若有万一,将来可有你累的,穿衣吃饭,洗衣叠被,哪样不是你的事。”陵越疼得已经没力气说话了,但为了安慰屠苏,还是打起精神来跟他说笑。屠苏听到这话,心头愈发酸楚,低头不住地吻着陵越的掌心,闷声道,“便是伺候师兄一辈子,屠苏也心甘情愿。”
二十五
陵越原本为了安慰屠苏,才戏言一句说要他照顾自己的日常起居,结果此次两人历劫回来之后,屠苏真的洗衣叠被,端茶倒水,穿衣吃饭,一件不落地照顾起陵越来。
那天他的内伤还好说,就是手上的伤委实严重,看样子修养恢复也需不少时日。方兰生心知屠苏煞气发作是因为自己帮了倒忙,所以陵越这伤自己也是有份的,想到陵越这里负荆请罪,可一进门就看到屠苏正端着饭菜一口一口喂陵越,看到这里方兰生本能反应是默默退出去,但是好像又有哪里不对,这师弟照顾受伤的师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看在眼里,怎么总感觉哪里
不太对呢
被屠苏这样事无巨细地照顾本来是件让陵越挺别扭的事,可是他那手实在是伤得没办法了,自己试过几次,别说用剑,就连提筷子吃饭都难,况且屠苏本就对此事愧疚万分,怎么还舍得再让陵越受累,当然是所有事都揽在手里,巴不得什么都替陵越做了才好。
“兰生,怎么在门外站着不进来”
陵越看到方兰生站在门口,慌忙把屠苏端着饭菜的手推开。相比之下屠苏则镇定多了,放下碗筷还不忘替陵越擦了擦嘴。在方兰生的印象里,屠苏不说话的时候是个木头,说话的时候是个冰块,可是眼前这个百里屠苏却温柔得简直像是换了个人,那动作,那神情,要不是他对面只坐了陵越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