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于剑锋之上,硬生生将屠苏逼退了几步。
“师兄”
受陵越剑气的影响,屠苏体内躁动不安的煞气竟慢慢安静下来,陵越见状连忙封住屠苏身上的穴道。屠苏身体一软,被陵越带入怀中,随后两人稳稳落在地上,只是周遭已是一片狼藉。
“这是怎么了苏苏”
院子里这么大的打斗声,便是睡得再沉也惊醒了。风晴雪少恭一众人循声赶来时,就看到这一院子的破败,还有被陵越扶着几乎站不稳脚的屠苏。
“怎么这么不冷静”
陵越看到屠苏面色惨白,也不忍心多做责备。屠苏方才强行压下煞气,体内气血正翻涌得厉害,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鬼面人”
说罢嘴角就溢出血来。欧阳少恭见状连忙拿出药丸给他服下,陵越亦用内力缓缓灌注到他身体里,半晌之后看到屠苏脸色缓和,众人才慢慢舒了口气。
“你说的鬼面人,就是当日在天墉城夺剑之人”
“也是杀害肇临的真凶”
听屠苏这么一说,陵越心里就明白了。近来屠苏已经慢慢学会控制情绪,但事关鬼面人,又与肇临之死有关,他心中难免有所怨愤,所以才会被焚寂所趁。
“你受了内伤,先随我回屋疗伤。”
“可是,鬼面人”
没等屠苏说完,陵越就直接将人拉走。屠苏看到陵越脸色不善,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他难得看到陵越露出这种表情,心里隐约也能猜到点什么,经此一事,师兄肯定不会再让自己留在琴川了。
果然,屠苏的猜测一点都没有错,陵越一回房就对他说明天启程回天墉城。原本,屠苏虽然喜欢琴川,但还是会听从陵越的安排随他一起回去,况且两人之间的感情刚有一些起色,屠苏也不愿再生什么波折。可是如今这鬼面人就在琴川,只要抓到他,那么一切的真相就能大白于天下,到那时,师兄也不必再为自己和陵端他们争执不休。
“什么,你还要继续留在琴川”
陵越听屠苏说要继续追查鬼面人的事,不觉脸色一沉,不容商榷道:“不行,你必须马上跟我回天墉城。”
“师兄”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不待屠苏说完陵越便打断了他:“你想说鬼面人冲着焚寂而来,你想留在这里做诱饵引他出手对不对”
被陵越说中自己心中所想,屠苏无言以继,只得点点头。此刻陵越眉间的蹙痕更深,眼中的忧思也更重:“这太冒险了,每次鬼面人出现必定会牵动你体内的煞气,这一次是压下来了,那下一次呢你忘了在安陆村发生的事”
陵越本万万不愿再提此事,但他了解屠苏,他表面不争不抢,万事淡然,但其实心里执念很深,一旦决定了什么,必定不会轻易回头。也许他留在琴川确实可以引来鬼面人,但同样的,那鬼面人心思诡谲而且狡猾难缠,说不定就是看准了屠苏的心思才故意出面,引他入魔。
而陵越的这些话果然刺痛到屠苏的心里,安陆村的事一直是屠苏的心结,前几日他在陵越宽衣之时还看到了他身上的伤痕。那么长,那么狰狞,他真的宁愿那一刀砍在自己身上。
其实陵越说完这些话就有些后悔了,明知道屠苏一直在为此事自责,自己却还在他伤口上撒盐。看到骤然沉默下来的屠苏,陵越心里简直说不出有多少不忍。
“师兄的意思我明白了,”屠苏低着头,语气淡淡的,却听得人心里有些酸,“我这就随师兄回天墉城去”
“屠苏其实我”
陵越心中懊悔不已,正想解释却看到屠苏已往屋外走去,他慌忙上前将人拉住:“你去哪”
“时候不早了,师兄早些歇息吧,我去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