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进他手中,阿寿的指甲紧紧扣住他的手背
“童狡,”阿寿面带愧疚,幽幽地说,“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把那个秘密告诉你为好,我怕现在不说,可能以后再也没机会了。三年前那个老赖躲进厕所偷偷报警,在警察赶到之前,我因为临时接了一个电话而侥幸逃脱法网。我深知你是一个讲义气的,但那件事毕竟让你失去了三年的自由,换作任何人恐怕也会耿耿于怀吧?其实那个给我打电话的人并不是咱们的神秘大哥”
这个问题我在牢里冥思苦想了三年,当我得知阿寿就是警方的卧底的那一刻,我的心中就有了答案,只是我不愿接受那样一个残酷的事实而已。我也暗暗发力,攥紧他的手,淡淡地说:“那个狡黠的猎人就是周纯熙,她自己都承认了。”
阿寿默默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是2583。”
我头顶上犹如炸响了一个闷雷,脑袋里嗡嗡鸣叫,简直不可思议地说:“是老f!这这怎么可能!老f比我早几年入狱,他他那时候不是应该在坐牢吗?”
我心里打起了锣鼓:如果阿寿所言属实,老f来头不小啊!他跟周纯熙是什么关系?难道他也是警方的卧底或者线人?他跟阿寿是怎么认识的?那那他在监狱里对我那么好,肯定是带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接近我,他到底想干什么?周纯熙又到底想干什么?我真是个傻逼,被所有人玩得团团转
“童狡,”阿寿憔悴的面容浮现出柔和的光彩,他释然一笑,仿佛这一刻他已经放下了所有的牵挂与恩仇,嘴里喷着血沫说,“看在我们曾经兄弟一场的份上,你答应我,咳咳一定要找到文粹,告诉他‘酸枣熟了’,他会交给你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你见到那东西后就一切都明白了,所有的谜题终将一一揭晓。咳咳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快”
阿寿口中所说的文粹就是童狡出狱那天,陪他一起去和童狡吃饭的那个“伪娘”。这种在风月场上混惯了的小白脸跟那些娱乐明星一样,在他们那个隐秘的小圈子里自然也要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艺名,也许这样更能让他们找到归属感与获得身份认同吧。
因此,童狡并不知道文粹的真实姓名,他也不想知道那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到底给阿寿灌了什么汤,竟使得阿寿甘心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进而将最重要的信物寄存在他的“闺房”中。
只是这一句“酸枣熟了”的暗语着实令童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现在细细想来,对于这个曾经与之朝夕相处,称兄道弟的阿寿,其实他又能了解多少呢?
他甚至认为就连“阿寿”这个简单的称呼,也只不过是捕风捉影的产物,因为阿寿曾信誓旦旦地对他说自己没有名字,真是可笑!这世上的阿猫阿狗都晓得人过留名,雁过留声的道理,一向标榜“名不正则言不顺”的高级灵长类动物怎么会甘心以“无名之辈”的姿态存活于世。
他不知道阿寿还有多少秘密瞒着他,大概他身边与他有点瓜葛的人都或多或少向他隐瞒了一些秘密,他感觉自己就像个聋子,像个瞎子,又像个傻子,被人当成木偶一样戏耍c利用,他仿佛跌入了一个巨大谜团的激流漩涡之中,进退维谷。
这是他烦恼的所在,也是他痛苦的根源。他觉得自己已经到了非脱胎换骨不能自救的地步,只有来一次彻底的改变,才能扭转日趋被动的形势。他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静静等待一个可以主动出击的机会
阿寿的手从童狡的手中慢慢滑落
童狡摊开手掌,看到掌心里躺着一个心形紫水晶吊坠,这颗心的正中镶嵌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笑容嫣然的文粹。
挂绳中间打结的地方拴着一颗酸枣大小的珠子,仅从外形来看不好判断是什么材质,珠子正面刻着一个金光闪闪的“佛”字,看样子这应该是一枚佛珠。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