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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我不知道旧社会的男人每天盯着老婆的小脚过日子,他们晚上会不会做恶梦。

    那是一双怎样的脚?除了大脚趾,其余四个脚趾都折断贴在足底,就像四只在泥浆中垂死挣扎的蝌蚪。那根突兀的大脚趾好像吸收了其它坏死的脚趾的营养,脚趾甲呈圆柱状,又粗又硬,以至于在对付它时,指甲刀和剪子都一筹莫展,要用小钢锯解决。

    而任由这一切发生,竟然只是因为一条无比荒唐的理由:不缠脚的大闺女嫁不出去。这世上还有比人类的想象力更可怕的东西吗?

    从古至今,很多文学作品中都把中国女人的小脚比作三寸金莲c雨后春笋。唉这该让我说啥好呢我不能违心说好话,更不能欺骗自己的良心。在我看来,中国女人的小脚更像是遭逢旱灾的棒槌(玉米),或者是霜打的茄子,亦或是被田鼠啃过的地瓜。它们毫无魅力可言,没有一丁点值得赞美之处。缠足是炎黄子孙最丑恶的“杰作”,是人性泯灭的活化石。

    想想活在当下的女性同胞说走就走,还真是潇洒!能勇敢地走自己的路也许是好事,但首先应该以心为指南,才不会迷失自我。你们说呢?

    凤凰地里的那块凤石也在一次扫荡中,不幸被鬼子飞机丢下的炸弹炸毁了。有一次,村里的妇女正在做军鞋纳鞋底子,飞机投下的炸弹正好落在院子里,人肉挂到树上。

    我奶奶的娘家姓周,周庄坐落在佛爷岭西北方向的山麓,与童家村隔河相望。鬼子的炮楼就建在我奶奶家附近的土崖上面的一块开阔地上。

    周庄的整个地势东高西低,躲在据点的瞭望塔里居高临下,四周景观一览无余,尽收眼底。

    我奶奶她二叔说,鬼子的口味很特别,饭菜里不准加盐,要加糖。她二叔是镇上临仙酒楼的大厨,被鬼子抓去给他们做饭。一起被抓的还有她二叔带的一个小学徒。师徒俩每次往炮楼里挑水,都要爬坡走一段很长的路,累得汗流浃背,头顶冒烟。

    到了门口,鬼子就用刺刀逼着他们先喝上一瓢。清冽甘甜的泉水下了肚,只觉得冰冰凉凉,神清气爽,浑身舒坦。小徒弟烧火的时候,乐呵呵地说,哎呀,太君也知道心疼人儿咧!

    他师父瞪了他一眼说,那帮吊玩意儿贼精贼精咧,生怕咱们往水里撒耗子药(方言读月)药死狗日的。

    有一天,小徒弟正在茅房里拉屎,被两个喝醉酒的鬼子强行拖到外面给打了一顿。

    无缘无故挨了揍,小徒弟心里愤愤不平。等那两个鬼子走后,他从旮旯里捡了一块土坷垃擦腚(那时候在农村用纸擦屁股是一种行为)。他拿着那块沾了屎的土坷垃偷偷溜进伙房,捏碎了掺进一大锅粥里,伺候太君用膳。

    后来,小徒弟酒后失言,东窗事发,被汉奸告了密。鬼子把他关起来严刑拷问,什么灌肥皂水c坐老虎凳c皮鞭抽烙铁烫,花样繁多,把个小徒弟折磨得奄奄一息。

    等他快咽气的时候,鬼子再把他埋到凤凰地里,只留一颗脑袋露在外面。鬼子命令周庄那个每天都早起走街串巷拾粪的老头将糖鸡屎均匀涂抹到小徒弟的脸上。

    随后,鬼子牵来两条大狼狗。狼狗蹲在地上用长长的血红色舌头甜着小徒弟的脸。小徒弟感觉那两条狗舌犹如两把木匠干活使的带铁刺的锉刀,每甜一下就好像要刷去一层皮肉似的,疼得连知觉都没了。

    刚开始,小徒弟还挣扎着哀嚎几句,渐渐地就只能有气无力地哼哼起来。他越哼哼,狼狗甜得越仔细越陶醉。鬼子站在不远处哈哈大笑,而后手舞足蹈,嘴里叽哩哇啦地唱着什么歌儿,神态极尽癫狂。

    两条忠诚的狼狗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就那样一丝不苟地甜下去,也不知甜了多少天,小徒弟的脑袋变成了一个光滑锃亮的头骨。狼狗又把他从地里刨出来,撕咬尸骸,食肉吮血,再将整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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