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香慢慢地笑着道:“四娘是我弟弟未过门的妻子。”
萧十一郎皱眉道:“别胡说八道”
杨开泰乍一听风四娘是萧十一郎的未婚妻,只觉得天崩地裂也不过如此。现在听萧十一郎否认,就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急道:“你到底是不是四娘的未婚夫”
“他是我义弟。”却是风四娘开了口。
“那那为何,楚流说说”杨开泰结结巴巴的最后确认道。
风四娘笑道:“那是开玩笑,懂不懂你个傻子。”她虽然是笑着,眼中却一片悲伤。
明明早就知道他把你当姐姐,你又何苦一直逃避风四娘呀风四娘,这可真不像个女妖怪了。她在心里自嘲道。
她说完,突然不想再留在萧十一郎面前了,默然道:“我想安静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杨开泰见风四娘离开了,想也没多想的追上了去。
楚留香见那俩人一眨眼就不见了踪迹,又看看垂着头的某人,一时也不知该去那边。
风四娘也不知低着头走了多久,再一抬眼,看见的是一汪如碧的大明湖。
七月下旬,柳树已长得十分茂盛,柳枝依依随风动,像是女子柔软的腰肢。
近处的淡粉色的荷花已经凋谢了,连荷叶也变得死气沉沉。远处的荷花却正在开的正盛,微风拂过,带来淡淡的清香。
风四娘看见眼前的美景,不知怎的,想起有一年,她和萧十一郎两个在深山里迷了路。两人走啊走,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见到一片小小的湖泊,湖里面也是这样,有些荷花已经败了,有些花却还在盛开。
那时,一向性格开朗的她突然变得惆怅起来,她看着萧十一郎道:“人是不是也是这样有人出生,就有人死亡。有一天,你我也会像这荷花一样,无法避免的败落。”
萧十一郎看她情绪低落,故意笑着道:“我们俩可不一样”
她想起自己比他大上几岁,怒道:“是不一样,你是后开的花,我是先谢的花。”
萧十一郎哭笑不得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是说你是好看的花,我是底下的淤泥”
风四娘这才笑道:“浑身臭烘烘的,可不是河底的泥巴”
她还记得,那时萧十一郎站在湖旁边,一阵风吹过,他额前的发调皮地在眼前晃了晃去。他的眉眼间还带着少年的稚气,远没有现在这般棱角分明。
“四娘,你你要是不想笑,就就就别笑笑了”杨开泰看着风四娘认真道。
风四娘被杨开泰叫醒从回忆里,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在她面前又呆又傻的大笨鹅竟然可以看出她眼中深藏的悲伤。
她却不知,情之一字是这世上最神奇的东西。它可叫死者生,可叫生者死;能叫聪明的人变得蠢笨,能叫蠢笨的人变得聪明。
她看着远比那个山间小湖大得多,也美得多的大明湖。突然觉得,纵使天下景色优美的湖再多,也比不上她心里面的那个小湖泊。
这样一想,她眼睛里的泪,再也忍不住的滚落了下来。直急的一旁的杨开泰手足无措。
楚留香本是好意,他能看出风四娘喜欢萧十一郎,此事也不过是试探一下萧十一郎而已,却不想弄成这样了。
可不知为何,他心里有一丝放松的感觉。
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他看着萧十一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楚风流,陪我去喝酒”还是萧十一郎先开了口。
蓝天白云草地,两个人,一大坛酒。
萧十一郎仰起头,灌了一大口酒,把酒坛递给楚留香。
楚留香接过,也学着萧十一郎,灌了一大口酒。
萧十一郎就笑了,他道:“楚兄也不讲究风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