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在逐步恢复中。只是,心脉内腑和丹田气海仍是内息郁结杂乱不通,
军医虽然医术拔尖,但毕竟比不得他们内力深厚,若强行为洛祈打通经脉恐怕不仅事半功倍,还会严重损耗自身修为,一个控制不好甚至会危及洛祈性命,所以一直不敢妄动以免让洛祈遭反噬,加重伤势,只能暂时弃之不顾,保守地每日以针通脉,从外部向内缓缓调理;也因此,洛祈心腹要害处一直伤气郁结,积压不散,才让人至今无法醒转。
军医不行,但他可以。
墨枫摸清了内伤情形,心里盘算清楚,便把人抱稳,指尖自中冲穴而起,缓缓挪至大陵穴,指力徐徐吐入,由浅至深,一分分加大,顺着手厥阴心包经,渐渐回溯上去。淳厚温和的混元内息源源不断地灌入洛祈经脉,逆脉而行,注入心脉,将心脉严实护起来,又四面扩散,柔和地渗透进淤塞的脉络,一点点吞噬了郁结积压而凝滞不动的死气,新生的内息滚滚而入,滋润填补着受伤的内里,一路艰难突进,不知耗了多久,才终得以联通表里,流入奇经八脉,与洛祈自己本身的内力融合。
他与洛祈功力相当,也曾数次给洛祈疗伤,对他功力和经脉路子非常熟悉,如今打通经络自是轻车熟路,只不过洛祈现在伤重体弱,他不敢行得过急,只能缓缓推动,一路压制伤势,一路滋补引导,内力须源源不断灌入护持,一波比一波强势,才能见成效,因而十分费时耗力。如今两人真气既已汇合,已行至最关键艰难的地方,他凝神引导着洛祈的内力顺脉而行,一点一点突破剩余淤塞,压散滞结死气,抚平重创的内腑。待终于贯通他全身经络,墨枫已是浑身虚汗,头晕力乏,再无力引导洛祈的内息自行循周天运转。
然而洛祈尚未清醒,缺了这最后一步,今天费力打通的经脉依然会慢慢阻塞回去,白忙一场。果然现在这状况来给他强行疗伤,是有些勉强了呢。
墨枫毫无保留地催动所有真元,灌入洛祈经脉,强行催动他本身的内息自行运转,但毕竟高估了自己的身体,才刚开始流转交汇便觉脑中发黑。但此时他已没有退路,自身真气一旦难以为继,就极有可能被洛祈的内力倒灌回来,让自己经脉乱而重伤,所以只能咬牙顶住。正觉得几乎脱力崩溃之际,突然后心一暖,另一股不属于自身的内力徐徐注入,宛如化开的春水灌入干涸的田地,虽不多,却堪堪助他撑了下来。待洛祈的内息终于能自行正常运转,墨枫早已精疲力尽,甚至不及辨出身后是何人在相助,就没了意识,记忆的最后只留了一抹熟悉的冷哼。
许是太累,又或是身体已多好转,墨枫这一回睡得很沉。醒来时军医刚给他的双目施完针,换了药重新用纱布缚住,正准备离开,手蓦地被墨枫抓住,把屋内的几人都吓了一跳。
“师父”磷火欢喜地扑到床边。
“洛祈呢”墨枫开口就问,“他怎么样了”
“啧啧,你还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一旁传来熟悉的声音。凰久端了个碗走过来,勺子与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看在我亲自喂药的份上,说话前能不能先考虑一下你现在是我一军的人”
一勺温热的汤药递到嘴边,墨枫借着磷火的搀扶坐起来,微微一笑,“哪里敢劳凰帅亲自动手。”自己接过药碗喝药。想是睡得够久,耗力过甚的身体已恢复了许多力气,他揉了揉睡得酸痛的背,磷火马上小心翼翼地过来给他捶背,万分乖巧。
“现在是什么时日你怎么回来了”
“浩气损失比较惨重,不过你们俩不在我们也没把握能完败浩气,两边就一起退兵了。”凰久无所谓地说,“我本不想给华言喘息之机,但杨魂偏要以大局为重。哼,让华言歇个几日,料理好了内部的事情再重新来开战,我们就不占丝毫优势了。”
“是该以大局为重。要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