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行动的是汉军左翼的胡骑和长水两营,他们出去了两千人涉水渡河,很快,这批汉军登上了北岸,而汉军后续的三千人也前移到了岸边,摆出了渡河的架势。
与胡骑、长水两营对峙的是右贤王句黎湖的三万人马。这次匈奴人没有选择擅长的骑射与汉军交战,他们想打一场硬碰硬的骑兵之间的对决,他们要利用地形的优势,对汉军实行突击。所以当第一批汉军渡河时,句黎湖并没有让部队行动,在他看来,这点汉军根本不够自己一个冲锋的,他静静地等着,所有的匈奴人都注视着他的帅旗,期待着自己的主将能早点发出进攻的信号。句黎湖很有耐心,他等到对方第二批骑兵开始渡河时,才下令自己的前队发动冲锋,随着冲锋的号角声响起,一万名匈奴骑兵立即行动起来,向已经登岸的汉军冲去。
千步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刚刚够把战马的速度提到最大,匈奴人拼命提高马速,他们知道,汉军后面就是河,这样的速度就是不用兵器,撞也能把汉军撞下河去。
当匈奴人刚刚出动,汉军就做出了一个奇怪的举动,刚刚下河的第二批汉军立即回头,奔回南岸,而已经登岸的两千骑兵也迅速回撤,涉水渡了回来,由于汉军渡河的正面较宽,两千多人还未等匈奴人冲到面前就已经回到了南岸。句黎湖皱了皱眉,他隐约的觉得汉军一定有阴谋,如果不是主将的安排,汉军是不可能这样未战而先退的。
汉军似乎要印证句黎湖的猜想,当匈奴骑兵冲到了岸边,开始减速,队伍出现混乱的时候,已经全部上岸的汉军骑兵闪到了两边,汉军队伍的中间出现了一队推着床弩的士兵。
“不好!”句黎湖失声叫了出来,他和汉军征战多年,当然知道床弩的厉害,在这样的距离上,汉军的床弩可以轻易地射穿数匹战马,更别说没什么盔甲保护的人了。
“快,撤!撤!”句黎湖大叫着,催促身边的号兵吹响撤退的号角,可惜已经太迟了,当号角声响起的时候,汉军的床弩也射了出来。和步兵不同,汉军骑军装备的床弩都是单发,重量更轻,便于携带,可这种床弩用的弩箭一点也不小,样子更象缩小一圈的长枪。
这种弩箭带着啸音飞向匈奴人,上万名骑兵拥护在一起,根本无法多闪,能否躲过一劫完全凭各人的运气,几乎每一支弩箭都穿过了两三个匈奴人的身体,有的弩箭直接把两匹战马串在了一起。对于这种弩箭来说,人或马的身体实在是太脆弱了,只要被它射中,非死即伤,即使腿或膀子被它射中也会让人失去战斗能力。
“撤!撤……”负责指挥冲锋的几个千夫长立即招呼所有的人都撤退,而汉军由于要重新上箭也没能再射出第二轮。汉军这一轮的射击虽然只射中了数百人,另外还有差不多数量的战马,不过它对匈奴人造成的心理影响却是巨大的,使他们在冲锋时还要提防对方放箭,不敢全力进攻。
当匈奴人撤回去的时候,又一队两千多汉军渡过了河,依旧在刚才的地方列队,摆出掩护主力渡河的架势。
不仅句黎湖,就是远处的乌维明白了这是汉军的佯攻。他立即下令:“告诉右贤王,那是汉军的佯攻,不要上当。再告诉左贤王,让他注意自己的对面,汉军很可能会从他那里发动进攻。”
传令兵很快把乌维的命令传给了乌师庐,乌师庐并没有看到汉军用床弩攻击,他有点不相信父亲的话。他已经仔细观察过这片河岸。与西边不同的是,他防守的这段河岸更象是一片沼泽,无论是南岸还是北岸都非常泥泞,严重限制了骑兵的速度,这里不利于防守,更不利于骑兵的冲击。即便汉军能够冲过自己这道防线,也一定是伤亡惨重,不可能再突破第二道防线了。
没想到汉军真的来了,汉军对乌师庐的第一次进攻就摆出了五千人,而且还是赵破虏亲自率军渡过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