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星期二,苏宁的病完全好了,工作按部就班,会计班当然也得按部就班地照常。
葛老师。
苏宁情愿这样称呼江眉的那位“达中表哥”,因为“老师”这个称呼说远即远,说近即近,总之比那个暧昧的“达中表哥”听起来要顺耳多了。
苏宁把书本摊开,用2B铅笔在上面画着一条条横的竖的线,把一个个空白表格涂黑。资产负债表,损益表,去他。
好无聊,好无聊。
苏宁耷拉着脑袋,心里老大不痛快:我为毛给自己挖了个坟墓,还幸灾乐祸地把票子点给人家,在呼啸的西北风吹过的夜晚受这份罪?
“苏宁。”
达中表哥站在苏宁的位子旁边,声音不优不雅的。
苏宁慌乱地用胳膊遮住了画得乱七八糟的书,想收起来是来不及了,但是在“老师”面前展现自己的“杰作”是件多么丢脸的事,而且还是自己一见就怵的“达中表哥”!
达中表哥的话不疾不徐:
“你那么讨厌会计,为什么还要来上这种补习班?”
果然是江眉的表哥,说话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人留。
“谁说我讨厌会计了?”苏宁死扛,睁着眼说瞎话。
“为了一个证书,真不值。”达中表哥---不,应该是葛老师,此时,他是以老师的身份来评价的,“不如找个你有兴趣的学学,英语,设计,哪怕是回家蒙头睡个大觉,都比你在这里画画强多了!”
苏宁倔劲上来,满头满脑袋冒火:
“真Tm自负,我要干嘛学嘛要你管?长得帅就不知道自己卖多少钱一斤了?你等着瞧,我到要考给你看看!”
当然,这些都只是苏宁的想法而已,她还是没有说出来和葛达中对着干的魄力。
“不过,我很欣赏你,居然能把人打得鼻梁骨都断了……”达中表哥抿嘴笑着,笑得苏宁浑身不得劲,“不过是个相亲,你还挺兴师动众的。”
苏宁像泄了气的皮球蔫吧了:我有一个梦想,就是能流芳百世,结果,遗臭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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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回家已是9点来钟,苏宁一看防盗门没锁,就知道家里还有客人。
老妈糊涂惯了,所以苏宁总是嘱咐她一个人在家要锁好门。不怕麻烦,一道道开门也比出什么意外强。
苏宁关好门,正好对上来者的视线。
还当是谁,原来是位稀客---老妈的二姐---苏宁的二姨妈苏蓝。
苏宁有两个姨妈:一个是住在南方的大姨妈苏紫,一个就是同城而居的二姨妈苏蓝。苏家出美女,三个姐妹都相当漂亮。虽然二姨妈苏蓝已经50岁,脸上脖子上皱纹横生,但还是抹得红红白白,穿得花枝招展,艳丽不减当年。苏蓝的老公---也就是苏宁的二姨夫在国家机关工作,地位不低,认识的人也都有档次,所以苏蓝自然而然地也就趾高气昂起来。大姨妈苏紫嫁到南方之后,逢年过节都不见得能飞回来团圆,基本也没什么来往;二姨妈苏蓝住在同城,但是她一直看不上自己的小妹---苏宁的老妈,原来嫌她学习差,后来嫌她工作不好,离婚之后嫌她没头脑,苏宁的姥姥姥爷过世之后,苏宁和老妈相依为命,基本上是一个亲戚也没有了。
“二姨妈。”
苏宁知道二姨妈苏蓝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来一定有她的目的。
“我瞅瞅,我们宁宁长这么大了。”
苏蓝假装亲密地凑上来,扑鼻的香气。
“真是越长越像你那个死鬼老爹了,”苏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说你姓了我们苏家的姓,咋就这好模样没遗传到一分一毫呢?”
苏宁铁青着脸,要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