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上前敲门,屋子里毫无动静,半晌之后那大夫才说道,“带阿蘅去了结了她的心事。”
单大夫与阿蘅对视一眼,又等了片刻,见那大夫始终不开门,只得离开了浮屠宫。两人一路下了山,直奔尧曲城。
单大夫忧心忡忡地说道,“来的路上我就打听了,说是尧曲城已经封城了,现在是月氏士兵把守着,很难进城去。”
阿蘅问道,“那怎么办呢”
单大夫想了想说道,“迟健该还记得我才是,若他在城里,找着他,倒可以很方便地进城去。”
阿蘅一想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单大夫看了一眼阿蘅,“你便扮作我的小厮好了。”
两人来到尧曲城门前,与守城的月氏士兵交涉。那人不好擅自做主,便去询问乌却将军的意思。
“他们来找浮屠宫大祭司”
守城士兵点点头。
“验完身后带到城楼下的营房里去,再去派人把大祭司请来,若真相识,再请他们进城去不迟。”
守城士兵于是先将二人带进了营房里,自己则又去大营里请来了迟健。
迟健听说在这两军交战之际竟有人要找自己,甚是奇怪。到营房里一瞧,竟是单大夫。
单大夫编瞎话道,“我这城里有个熟人,担心他,过来看看。”
迟健长长地“哦”了一声,一双眼睛只顾在单大夫的脸上扫来扫去,想看出点名堂来。他自然未曾注意到单大夫身边的那个小厮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迟健受伤时曾在单大夫的医馆里小住过一阵子,对单大夫也算有些了解,他记得这个单大夫一直是独来独往,哪里见得会有什么熟人呢但是迟健也不说破,领着他与他的小厮出了营房的大门。
古镜川自然是无处不在,谨慎地看了看单大夫与他身边身形矮小的随从,一言不发。
迟健只当自己看不见这个古镜川。
萧墨迟这时却上前问道,“这是谁”
阿蘅见到萧墨迟也是安然无恙,精神头儿也像是恢复了,这才放下心,冲着浅浅地笑着。可萧墨迟的眼里却全然看不见自己一样。
迟健简单地回道,“旧识。”
萧墨迟也无心再多问。
单大夫这时注意瞧见了阿蘅的眼神,心里明白,这人该就是阿蘅心心念念的萧墨迟哥哥了。
既是来找熟人的,单大夫与阿蘅自然不好叨扰迟健,两人在城中兜了几圈,并不见有客栈还开张着,整个尧曲城里有着与春天截然不相称的萧瑟和凄凉。两人无奈,只得在边关大营附近的寺庙里暂住了下来。庙里的僧侣早已走得走,跑得跑,单大夫自行收拾了一间禅房与阿蘅住下了。这儿胜在清静,与边关大营离得也近。
那一厢,皇上初战告捷,心里爽快得很。他命人铺开尧曲城的地形图,这边关陷落的城镇里头,他最在意的便是有萧墨迟所在的尧曲城。他命傅柏年详细地说了一通尧曲城内的情形,他边听边点头,心里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尧曲城去手刃萧墨迟。
离京前夕,母后曾找过他,“你想拿萧墨迟怎么办”
皇上心里很是敬服这个不动声色的母后,宫里什么事儿都瞒不过她的耳目。皇上自然是想痛痛快快地宰了萧墨迟,但却故意问道,“母后希望儿臣怎么办”
太后的表情很是肃穆,“还是那一句老话,母后不希望你的手上沾上兄弟的鲜血,非得走到那一步的话,也是由母后来。”
“只不过,若真走到那一步,待哀家百年之后,你也再不能把哀家与你父皇合葬了。哀家没那个脸再去见他。”
皇上未置可否。
太后也没再说起这个话题,一转头却又说道,“宛央她可说些什么了”
皇上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