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即便被吓得面无人色。迟伯伯通体冰凉,毫无生命气息。
阿蘅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小鹿般灵动的双眸里写满了惊恐。她的双腿发软,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阿蘅好似拉住了一条救命稻草,扭头一看,泪水便再也止不住了,簌簌地落了下来,“秋姑姑,秋姑姑,迟伯伯他”
这名被唤作秋姑姑的温婉妇人轻柔地拭去了阿蘅的泪水,“阿蘅不哭,迟伯伯他只是睡着了,过几天便会醒过来了。”
阿蘅半信半疑,“真的”她回过头看了看依旧被四名教众担着的迟伯伯。
秋姑姑淡淡一笑,揉了揉阿蘅的头发,“秋姑姑可曾骗过你”
阿蘅摇摇头。
从那一日起,阿蘅便寸步不离地守着迟伯伯,生怕迟伯伯醒了过来,而自己却不在他的身边。
阿蘅一连守了七日,每一日都会对着一动不动的迟伯伯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好似只有如此才能真的让她相信,迟伯伯不过是睡着了而已。
第八日的清晨,直挺挺地躺在榻上的迟伯伯终于醒了过来,一睁开眼便看见了蜷缩在自己身边的阿蘅。她小小的身体皱成了一团,缩在里侧,像一只毛绒绒的小兔子。
迟伯伯伸出了一只苍老的手,爱怜地摸了摸阿蘅的头。
“醒了”是阿蘅唤作秋姑姑的女人,理了理自己的鬓发,温柔地看着榻上的男人。
榻上的人舒展了一下身体,但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阿蘅。他的目光在房内转圜了一周,问道,“映秋,我睡了多久了”
映秋拧来了温毛巾,仔仔细细地帮榻上的男人擦拭着脸颊,“在棺材里躺了七七四十九天,从京城来这秋阴山的路上又睡了二十来天,在这浮屠宫里又睡了七天了。”
男子盯着床榻上繁复的雕花出神,“嚯,这下可真是睡够了。”
映秋淡淡一笑,接话道,“可不是吗”
“迟伯伯,你醒了”阿蘅也顾不上自己衣衫不整,四肢并用地爬向迟伯伯。阿蘅的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她把自己小小的身体叠在了迟伯伯的胸膛之上,两只小手轻轻地环住了这人的头。她珍重的表情就好像她的臂弯里拢住的是这世间的稀世珍宝一样。
“让阿蘅担心了。”榻上的男人温柔地抚摸着阿蘅的头发。
阿蘅却把自己的脸埋得更深了,一动不动。直到榻上的人推了推她,她才坐了起来,撅着嘴,拖过榻上之人的衣襟揩了揩自己的眼泪,尔后便冲着他咧开嘴,笑得格外欢欣。
阿蘅问道,“迟伯伯这次要待到什么时候呢”
男子捏了捏阿蘅的脸蛋,“迟伯伯这次不走了,可好”
阿蘅一听,瞪大了眼睛,“迟伯伯不走了”
男子已经坐起了身,映秋则帮着他更衣。他点点头,“对啊,不走了,以后就陪着阿蘅。”
阿蘅高兴地鼓起掌来,但随即却又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问道,“那以后萧墨迟哥哥便没有迟伯伯陪着了,他岂不是很寂寞”
男子听到萧墨迟这个名字,愣了愣,与映秋交换了一个眼神,笑得有些苦涩,“那等些日子,迟伯伯带着阿蘅去京城看看萧墨迟哥哥,好不好”
阿蘅从榻上跳将下来,揪住了男子的衣袖,“真的吗真的吗”
男子点点头。
映秋则拍了拍男子的双肩,示意他在铜镜前坐下。映秋拿起一柄玉梳,小心翼翼地梳着男子的头发。映秋的动作格外轻柔,生怕弄疼了男子。她看着掌心的那一束纯白的头发,眼眶微潮,“你以前的头发那么黑亮,现在却”
男子不以为然,甚至也不去看铜镜中的自己,“以前的事还说了做什么”
映秋取了一条黑色的缎带给男子束起了头发,“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