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弄湿,有人在说船上已经够挤了没法再让别人上来了,卡尔快气炸了,六十五个人的救生艇只坐了三十多个人挤个屁啊
“我不上去,我不上去,”他压抑着怒火:“求求你们救救我妻子,只让我妻子上去,她怀孕了求求你们,发发善心吧你们难道都不会感到良心不安吗对一个柔弱的怀了孩子的女士见死不救”
卡尔的话触动了船上的人,他们让开了一些位置,帮忙把冻僵了的瑞贝卡搬了上去,接着他们把他也拉了上去。
船上有女士贡献了一块披肩,又有男人给了卡尔一个酒瓶,说是给他们喝一点儿。卡尔接过喝了一口,即刻抱着瑞贝卡把瓶子抵在她的唇边往里灌酒水,但是灌不下去,她无法下咽,酒水又漏出来了。
“贝卡我们得救了在救生艇上了快醒过来”
他焦急地往她的口腔里倒酒,可是无一例外都浪费了,在救援船不知还有多少时间才能来之前,酒水这种能够维持人基本生命体征的重要物体居然被这么挥霍,有男人大骂卡尔白痴:“只给你们喝一小口”然后把瓶子抢了回去。
瑞贝卡还是没有反应。
已经过去多久了从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开始到现在。
卡尔的心在时间一分一秒地流淌过去后愈发地惶恐不安,他试探性地伸了一根手指到瑞贝卡的鼻下查看她的呼吸,没有气。
他的脑袋里像是倏然闪现了什么,接着双手交叠压在瑞贝卡的胸上开始给她作心脏复苏术,压三十次就俯下身捏住她的鼻翼给瑞贝卡渡一口气。他不停地重复这个循环,重复重复再重复,可是躺着的姑娘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贝卡醒来快醒过来求你了”卡尔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犹如机械一般给瑞贝卡做人工呼吸,时间越长她醒过来的可能性就越低:“醒过来快睁开眼睁开眼睛看看我”
不放弃绝不放弃他们都已经撑到现在了他们已经得救了啊已经在救生艇上了啊贝卡怎么会怎么可能会他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醒过来快点醒过来贝卡快点求你了快睁开眼”
她的脸色苍白的像是冬日里的雪花,没有一丝血色。
“她死了”
他做了许久的心脏复苏,姑娘也没睁开眼,救生艇上有人小心翼翼地说出这个卡尔一直不敢去想,害怕去想的结果。
他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脏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声音。
“你个狗杂种才死了”卡尔棕色的眼睛里迸射出一股可怕至极的戾气,在黑夜里那目光像是狼一样散发着绿光,凶狠毒辣地像是要把说这话的人用利爪撕裂:“我要扯烂你的嘴你竟敢你竟敢诅咒我的妻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姓霍克利到了纽约我要你倾家荡产为你所说的话付出代价”
说话的那人被卡尔吓得往后躲在一个女士的身后。
卡尔在骂完后又回过头去给瑞贝卡作心脏复苏和人工呼吸,在重复到他的四肢都像是打了麻醉针一样麻痹得不能动了时,卡尔终于停了下来。
瑞贝卡一动不动地躺着,卷曲的黑发贴在她的鬓角。
卡尔微微侧身,伸出双臂,轻轻将躺在船上的瑞贝卡抱了起来,她的身体好凉,凉的让他心惊胆战,他感觉自己像是抱着一块冰砖。
“上帝啊求你把她还给我把贝卡还给我我不能失去她我不能失去她如果可以的话请把我的生命分她一半让她活下去让她睁开眼”
有滚烫的水珠从他的眼眶里聚集汇笼,一滴一滴,顺着他的脸颊轮廓掉落下来。他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哭起来。
他失去她了,上帝把她带走了,他永远永远地失去她了。
她的身体不再柔软,她的嘴唇不再鲜艳,她不会再对着他眨着眼睛笑得甜蜜似糖。
卡尔感觉自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