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知晓朝堂的事情是谁跟她说的呢
柳长歌呼吸一窒,居然在呈王的手中眉间那抹祥和忽然变成了冷漠,静静的道:“如此,父皇大可以对呈王施压,叫他亲自带兵出征西域,夺回您的领土。”
柳恒大吃一惊,他觉得长歌好像对呈王有些顾忌,所以才会露出这种神态。想到与呈王早些年那些说不清的恩怨,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般一来,倒觉得长歌说的有几分道理,他整理一下思绪,低笑道:“长歌的确是为父皇分忧了,父皇明日上朝就颁布指令,命呈王亲自带兵出征西域。”
柳长歌舒了口气,眸光霎时暗淡。如果朝中大将同时推脱出征的事情,那么必然与呈王有关联。呈王如此老谋深算,根本是在给父皇难堪。
柳恒望了一眼窗外深寂的夜色,淡淡的说:“长歌,夜已经深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柳长歌起身弯腰行礼,“父皇,您也早些就寝。”
柳恒点了点头,目送长歌离去,忽然胸口处隐隐憋闷,不禁咳嗽了几声。目光沉冷了许多,出征西域,这是个机会。当年的那场风花雪月的错误,是否也该为此画上句号了呢。
月儿躲在云层后头,拉长了影子窥视而下。满地的银霜,映着细柳的风姿,在这宽敞孤寂的道路上影影绰绰。
柳长歌静静的往星月宫走去,一身洁白素裙在夜风里翩然飞舞,纤细的身影却有些孤独惆怅的感觉。
忽然,她停下了脚步,眉目间的清冷感十分明显,好比洋溢的春风夹杂着萧索的冷意,驱散了心中燃起的那一缕光和热。
父皇慈爱与关怀的神情让她心中重燃了敬爱,可是,如此冷夜之中,却有其他因素破坏了她的心情。
她冷冷的道:“自打我从龙隐宫出来,你便一直跟踪我,一个小太监,你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
这冷冷的声线要比平时的清冷音调更加低沉,这表示我们的公主殿下,真的生气了。
拨开高高的草丛,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走了出来,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赫然是龙隐宫守门的那个太监。
他缓缓的走到公主身旁,毕恭毕敬的说:“夜深人静,奴才怕公主不敢回宫,所以在后头小心照应。不想,还是惊动了公主,奴才真是该死。”
柳长歌上下打量着他,忽然冷冷一笑,“这句话可以骗任何人,你认为本宫会上当吗说,你跟踪本宫的目的为何”
小太监动了动眉,突地拂袖跪在地上,“奴才奉呈王之命,特来迎接公主入府一叙。”
柳长歌眉心一凝,心跳霎时停了节奏,片刻又恢复过来,面无表情的盯着小太监的脑袋:“你是呈王的人,如何会去伺候皇帝”
“奴才的师傅是总管藏庶,他死了之后,奴才顺理成章的接替了他的位置。公主不必怀疑奴才,奴才胆子很小,不敢对陛下如何。陛下是天子,天之骄子,根本无人敢放肆。”小太监一番恭敬之词说的慷慨激昂,可是到了柳长歌的耳中,却变成了笑话。
柳长歌皱眉道:“既然你对皇帝如此忠心,为何私自与呈王有牵连难道你不知晓有宦官不得联系朝臣结党营私这一条律法吗”
小太监懵懂道:“呈王是陛下的亲弟弟,又是王爷身份。奴才不敢拒绝王爷之令,只好如此了。希望公主殿下不要怪罪奴才,时间已经很晚了,王爷还等着呢。”
柳长歌眉心一抹冷气扩散,好,她倒要看看呈王到底要做什么。
月夜萧索,柳长歌坐在轿子里趴在窗口望着那轮圆月,今日是十五吗月亮竟如此圆润。
轿子稳稳当当的停在府前,柳长歌下了轿,抬眸一望,呈王府三个大字在月下银辉的覆盖中闪烁着一丝冷光,也同时刺痛了她的心。
“奴才名唤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