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腿上的伤。”她本来打算拿着钱先斩后奏,但看来这法子行不通。
王芳轻轻抚了抚刘真腿上结的痂痕,“行妈这就给你拿钱。”她明白女孩子都爱美,何况这伤疤绝对不能让同学老师看见。
刘真接过纸币紧紧捏在手中,飞快冲下楼去,往小区门口的超市跑,仿佛那是她唯一的目标和希望。她跑得太过专注,连擦身而过的刘明也视而不见。直到被一股大力扑倒在地,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之痛,手腕被死死钉在地上,她还是没有将攥着钱的手松开。
“松手”凶狠的目光配上刘明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使得他身上的戾气更有种无知无谓的残忍。
刘真仰天看见几张流气的面孔遮住了头顶的光,几个染发少年穿着刘明职校的校服,俯身笑得不怀好意。
“你小子细皮嫩肉的一副小白脸相。姐姐却干瘪干瘪的,一点姿色都没有。”“是啊,真倒胃口。”“既然这样,别跟她多废话,拿了钱,咱们走。”
刘真被四个人高马大的男孩子围住,心里免不了害怕,只能松了手。
刘明呸了一下,道:“奶奶说了,咱们刘家的东西都应该是我的,根本没你的份。识相的回去就别告状。王芳护着你有什么用,小心大伯再用皮带抽死你”不就仗着会读几页破书吗,还不是个女人,女人能成什么大事。
等刘明跟那四个小流氓走远了,刘真才勉力从地上爬起来,狠狠用沾满灰尘的袖口抹了抹脸,想擦掉刘明的口水,手腕却因为动作太狠一阵撕裂般地疼。刘真清楚地知道,她跟刘明生来只能互相憎恨。她明明什么都比刘明优秀,只因为是女孩儿,就要受到奶奶,甚至亲生父亲的轻贱,刘真不服气。
刘真忍着痛,一步一挪上了楼梯。王芳看见刘真吓了一大跳,但眼看刘俊就要下班回家,王芳来不及细问,只数落了刘真几句就匆匆下楼去了。
刘真知道再向王芳要钱是不可能了,而且马上刘俊回来,她更不敢开口,想来想去只能拨通了同桌的电话。同桌是籍贯在外地的借读生,性格内向,跟刘真一样在班里没有什么朋友,两人平时还算谈得来。
“我是刘真。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明天不是要穿裙子吗,我没有连袜裤,能不能借我一条”
“可以啊。不过我只有两条,黑色的我自己要穿,红色的就给你吧。”
校服裙是暗黄色格子的,不难想象配上鲜艳的红色会是什么效果。但刘真别无选择,只能咬牙答应下来。谢过同桌,刘真刚挂电话便听到门口钥匙转动的声音,她以为是王芳回来了,却没想到进门的是刘俊。
“你妈呢”
“去楼下买东西了,马上就回来。”
“刘明呢”
“不知道,还没回来。”
“爸,跟你说个事。”刘真见刘俊一边换拖鞋,一边吹口哨,判断他心情不坏。
“说吧。”
“我看见她了,她跟我同年级。”
“谁啊”
“她现在改姓君了,叫君临。”
刘俊停了口哨,道:“她没问你咱们家的事儿吧”刘俊跟蒋梦离婚后分得半套房子的补偿款共计十五万元。法院判决刘俊必须每月支付三百元抚养费给蒋梦。当时刘俊跟蒋梦签署了一份协议书,声明蒋梦放弃君临的抚养费,但一旦蒋梦再婚,刘俊无条件同意君临的继父收养君临。当然,四年前,君临还叫刘临。
“没有。她假装不认识我。”
“那就行了,别多事。”刘俊不耐烦地挥挥手。离婚后他就彻底跟蒋梦断了联系,也当做没有君临这个女儿。
“爸,你放心吧,人家找了个有钱的后爹,连姓都改了,才不想认我这个姐姐,认你这个爹。”刘真曾无数次地想过,如果当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