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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三僧皆死你是说”小隐正想那岂不是意味着云卿之和苏乘盛已然无虞,然而听得后半句,难以置信地望向林缺。

    他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平静,好像说的是一句全然与己无关的事,以至于小隐见着他的神色,只当是玩笑话,可是脚下颤动不息,顶上的瓦已落下数片,再看那后殿前厅,都已陷入剧烈的摇晃。这寺,是真要塌了啊。

    “你们走吧,从后山走。”林缺一动不动。

    “那你呢”

    林缺忽然笑了,干涸的目光泛起了一丝涟漪:“我还没有说吧,当年苏宴也曾给出了对我的预言,也是四个字,归于沉寂。”他说罢,便闭上了口,再不说话。

    归于沉寂四字一出,再看林缺现时的面容,小隐忽然明白了,心头像狠狠地受了什么撞击似的明白了。一语成谶。与其说是归于沉寂,不如说是他归于宿命,那出自最擅预言的祭司早便彰显的宿命。什么荣华什么峥嵘,什么意气什么赤心,都在那四字命言前成了幻影。

    无怪如此老相,竟是由此而来。

    小隐默不作声地看了顾年一眼,无言以对。顾年亦没有动,只是目光紧紧凝视着林缺:“王爷不走,是要以身殉佛吗”

    林缺不语,嘴唇却开始动了起来,无声地诵念着什么,他的双目缓缓合上,似已入了无我的境界,全然不理会周身那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

    顾年一手撑地,从蒲团上跃了起来,他走到林缺面前,俯身在他耳畔说话。小隐听不见顾年的声音,只见得林缺仍是没有抬眼,甚至几乎一动不动,但他低垂的双睫分明一个轻颤。

    就在那轻颤的瞬间,顾年拉着小隐急退,退至亭外,眼见着亭上的斜梁在一声巨响中轰然坠下,将林缺的身影没在其后。小隐的瞳孔在那一刻剧烈紧缩,尖叫着要向亭中扑去,却被顾年一个拉住,重重撞在了他怀里。

    他的手勒在自己腰间,就好像勒着自己的呼吸,勒着自己的泪腺,勒得一颗心皱成一团。她看见漫天木屑和碎裂的鎏金像雪花一样,笼罩着蒲团上的那个人影,恍惚间好似一本厚重的古书被啪的一声合上,拍出几丝烟尘,再无其他。泪眼朦胧之时,小隐没有看见的是,废墟中有什么东西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飞了出来,就落在顾年伸手可及的地方。他扬掌而接,捏在了手心里。

    “走吧。”顾年松开了放在小隐腰间的手,低声轻语。

    不远处的后殿也平地生雷般倾塌,雕梁画栋,皆成不可阻挡的洪荒,天不兼覆,地不周载,恍回万古幽厉。

    作者有话要说:

    c走吧

    过了后山便出了密渡了。远远地瞧见,后山的尽头竟是一片花谷。

    但花谷前,山石相错,横七竖八地堆叠在谷口,断木间或,灰烬飞扬,那绝不是原来就有的。小隐皱眉,耳中听得了一个细若蚊蚁的声音,在叫着自己名字。

    她循声去望,看见了巨石下被压得只露出一张脸的牡丹。

    “这是怎么了”她一惊,忙不迭地去搬那巨石。

    牡丹有气无力地开了口:“云岫谷,机关。”

    虽只五字,倒也明了,想不到云岫谷也有机关,而且看眼前这情形,似乎既是厉害。小隐忽然想起了另一个人,与牡丹一道入云岫谷的沈翎:“沈公子呢”

    “失散了。”

    小隐挽着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不由叫道:“不是有流光柱吗既然发生了变故,怎么不用”

    “空的。”牡丹说完这两字,斜斜地看了顾年一眼,哪怕身在石下,亦有一股寒气弥漫开来。

    小隐闻言一怔,双手停了下来,难以置信地回身望向顾年。他给牡丹的流光柱是空的那明明说好了在遇险时用以求救的流光柱,竟是空的

    顾年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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