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伤痕
九王爷独自怅叹:“如此,便只剩我一人了。”林缺生死不明,秦夕卸任归隐,犹在强撑c孤军奋战的只他一人了。
“还有我,和身后的一整个无照楼。十年了,这十年来的沉寂不就是为了如今的重振”顾年的语声仍是这么缓缓的,却掷地有声,有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小隐抬头凝望玲珑库的穹顶,她没有穿透巨木的能力,也看不见顾年。但当她目光扫过黛墨如山的穹顶,凝视当中投下的一束微光时,忽然感觉到碎石惊漪c流星破空般的震悸,好像寂冷了十载的长夜又将开始在众星的簇拥下新生一道银辉,尽头处嵌着一个人的名字,叫顾年。
“你的确,你不错。”这“不错”二字从九王爷口中说出极是不易。他早年所结交的乃林缺c秦夕之辈,眼界早已被拔得极高,这么多年来被九王爷以“不错”二字夸过的,不过仰天台的前任祭司苏宴一人而已。
“得九王爷认可,乃顾某荣幸。”顾年只当九王爷在说客套话,“寒暄的话也不多说了,眼下不如单刀直入,来讨论一件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
c救一个人
小隐听得极是好奇,忍不住又向上走了好几级玉阶,几乎把脑袋挨到了玲珑库顶。这个死顾年,怎么说到这里就停了倒是接着说呀。小隐一急,耳朵贴了过去,想不到这时,头顶的木板“哗啦”一声开了,她一个不稳,就跌坐在巨大的口上,当下白光入眼,刺得小隐抬手遮目。
“千挑万选就选了这本破书”顾年远远地坐在椅上,冷眼一望小隐手里的破晓志。
小隐的眼睛好受了些,一瞥顾年悠哉地斟茶自饮,不由气急。“玲珑库里哪有破书要说破,也不过是外表陈旧罢了,要说里面的内容,可宝贝着呢。”她本还在犹豫是否就真的取出这本破晓志,如今听顾年一个嘲讽,面上挂不住,一时也没考虑到九王爷就在眼前,当即脱口而辩。
但是c但是这腿,怎么就不听使唤,软绵绵的没什么知觉呢小隐面上一阵窘迫,忍不住叫道:“顾年你倒是来拉我一把啊。”
话音刚落,一阵短促的疾风扫过额前碎发,有股熟悉的清冽气息涌向周身,她随即胳膊一紧,一下子站了起来。小隐眼前发黑,心里怨道:你拉我站起来也没用,腿麻了站不稳啊。她心里犹在骂骂咧咧,忽觉腿边碰到了什么,继而肩头传来一声轻拍,她直挺挺地坐了下来,身下正是一把椅子。
然后小隐手心一热,一杯清茶不知何时握在了手里,她错愕地抬头,只见顾年懒洋洋地靠在她椅子的扶手边上,侧头望着小隐:“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么”
小隐触及他的目光,脸颊发烫地垂头,手指不停转着水杯。可是低头没有用啊,哪怕把脑袋埋到胸前,也能感觉到顾年衣上的晨露气息,和他直视自己的目光啊。这时小隐目光瞥见一旁的九王爷,如获大赦似的展颜:“啊九王爷,采金谷小隐见过九王爷。”
九王爷温和地笑了笑:“不必拘礼。想不到你们非但认识,还似乎熟的很。”
“自然熟的很,熟到同靠一棵树,同骑一匹马,同住一”
啊闭嘴小隐一跃而起,急得去捂他嘴,顾年笑嘻嘻着犹不肯停,只是将脸转开。“啪”的一声,小隐手掌一偏,猝不及防地打在顾年脸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
看着瞪着自己的顾年,小隐心里发虚,面上却不甘示弱地回瞪着。
“啊呀,好痛”顾年夸张地叫起来,“我惹不起你,离你远点还不行吗”他说着施施然起身,走向原先坐着的位子。
小隐哭笑不得,心里叫屈:古树林里我撕开你衣上那么严重的伤口结痂,都不见你哼一声,如今c如今只是不小心打到你脸上了嘛。她目光滴溜溜地一转,求助似的望向九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