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蜀王爷的位子从前宣坐到了大楚,剿前朝旧将,镇各地余乱,你凭楚帝胞兄之名扶摇为大楚九王爷,进驻朝堂,思量国策,而秦夕,在无照楼以一手自创的清尘剑法技压群雄,出任楼主之位。看上去个个风光无限,但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念及至此,思绪恍惚,那些鲜衣怒马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啊。
不瞒二弟,我曾预料过今日之局,只是没想到,它来的那么快。我至此才知什么叫兵败如山倒,树倒猢狲散。太快的崛起,太过耀眼的锋芒,总是容易招致些不公正的,一如秦夕,一如我。
感谢二弟你千里加急传来的消息,其实我已得知,两个月前朝中有人参我,以通敌之名。我知那人是谁,他近年来声势极涨,有此一参,并不意外。但我心寒的是你皇兄的旨意,先是将莫须有的罪名铺天盖地扣了下来,继而西征讨伐,诛我之心昭然若揭。想当年楚宣相争,我依你之劝顺应时势,归附于楚,而后大楚开国,我林缺固守三吴,巩城筑防,退西夷克南蛮,到头来只落得个通敌的罪名。古来今往,兔死狗烹,概莫能外。
我孑然一身倒无牵挂,只是四弟秦夕,太可惜了。他若能潜心武学,堪称奇才。我当年就是被他清尘剑法所倾,力排众议助他接手无照楼。但他执掌以来,火拼各派,多面树敌,满身血债。此事我也有责任,被一时的扩张和荣耀所蒙蔽,疏忽了日后的隐患。如今因我负罪之故,加速了无照楼成为整个江湖的众矢之的。眼下秦夕和无照楼的所有人仍在蜀山,满山可见各派招扬着覆照的旗帜,大势已去了。他生性极傲,宁可玉石俱焚也绝不肯退,我须想法子劝他。
城外的号角又响起了,这是最后一波攻城了,不知偌大的蜀州城还能否撑得过今晚。这些日子我已到了听得号角便心惊肉跳c不敢闭眼的地步,恐是报应吧,好似一闭眼,早年征战四野时那些血淋淋的场景又会浮上心头。今夜许是马革裹尸,许是受押赴都,多是九死一生,无缘再见明晨的曙光了。是时候和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道别了,也该和二弟道别了。你已为了我的事奔波至病,切不可再掺合其中,且记留得青山在,我劝秦夕时也是这么说的。珍重吧。”
落款已是匆匆,只“林缺”二字,潦草不堪。合上信纸,已不知是何时辰。小隐一摸脸颊,竟早已满是泪痕。原来秦夕是无照楼楼主,原来顾年的清尘剑法师承于他,原来与九王爷结义金兰的就是林缺和秦夕。林缺c秦夕,这两个名字就像是遥不可及的孤星,曾在天际闪过绚烂热烈的光芒,单只信上寥寥数字,便足以让人遥想当年蜀王爷的赤子之心与无照楼主的奇绝之才。
但既然竹筐莫取,又为何放在这里既然放在这里,那么在她之前入这玲珑库的人,也都该知晓了吧。却又为何不曾在江湖上听过这段秘闻小隐满腹疑惑,无从而解。
似乎c似乎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小隐一拍脑袋,如梦初醒:九王爷是二弟,秦夕是四弟,蜀王林缺自然是大哥,那么排在第三的人呢既有四弟,定有老三啊。这个信中只字未提却定然存在的人,究竟是谁
小隐皱着眉头想了想,始终无从琢磨,她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移到了竹筐上的“莫取”两字,心里一阵触动。别说有这二字提醒着,纵是没有,她也没想过据为己有是不敢。她怎敢让那些轻于鸿毛c重于泰山的书信见世它们,就该和这间深踞于地下的玲珑库一起,不见天日,归于沉寂。是太炙热的肝胆赤心啊,任谁碰了都会被那炽热的温度灼烧。
然后小隐后退了几步,将视线移向了玉阶两侧,漫步目的地转动着目光,总得带些什么才对得起这一趟进来吧。咦,那书名是什么破晓志小隐心头一动,没来由地想起顾年身上的破晓之印,便踮脚将书取了下来。
书上所记是关于一个外族的种种,是漂族。小隐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