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隐叫了出来,“还要带你去药王谷呢”
“药王谷”顾年一怔,脸色缓和下来,“是刚才那老头说的”
前一刻还撅着嘴的小隐听得顾年这一声“老头”,不由失笑:“人家可不是老头,是承英派的长老,叫薛吟风。”
“管他金风银风呢,别理他。”顾年躺了下来,将被子拉至头顶。
“不行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兴许还是看在了采金谷与承英派颇有的份上呢。”小隐差点要将“渊源”二字说了出来,幸而脑筋转得极快,立时想到自己不过谎称与顾年是兄妹罢了,若是被顾年知晓,恐又要被他数落几句,这才说到最后含糊其辞。
顾年探出了头:“那千山雪崖宴怎么办你不去了”
小隐面露遗憾,托着腮帮子使劲想了想,还是道:“反正c反正也没我什么事啊,顶多就是凑不成热闹嘛。”
顾年将双手垫在了脑袋后,仰天望着床顶的木梁:“得了吧,你可知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整张脸都写了三个字:舍不得。”
“自然是舍不得的,”小隐咬着嘴唇,轻声道,“但是我想过了,千山雪崖宴错过了这次,还有下次嘛。但是命只有一条啊。”
顾年将目光移到了小隐脸上,缓缓道:“你可知药王谷在哪里在大楚最南”
“在大楚最南边还要往南的地方,还要横渡整个南海峡谷。”小隐不等顾年说完就飞快地把话接了下去,随即两眼放光,“这么说,你愿意去了”
顾年打了个哈欠,神情悠哉:“再说吧。”
小隐这才反应过来,敢情顾年方才问这问那的,不过是调侃自己她自然不依:“怎么能再说呢这可关乎你的伤势,刻不容缓哪”
“刻不容缓”顾年轻笑,“我心里有数。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再多活个年不成问题。”
“呸呸呸,什么年乌鸦嘴”小隐伸手乱挥,心头满满都是无处可说的难过:你哪里有数了你可知你中了破晓之印啊一想到这里,她只觉整颗心堵得慌,扁着嘴好似要哭出来。
“呀怎么这副表情”顾年吓了一跳,一时无措,“别哭别哭,我答应你,再多活个十年就是了”
小隐伸出手背使劲擦了擦鼻子,本还想绷着脸,却没忍住,噗嗤一笑:“这是由你自己说了算的吗”
顾年一摊手:“不然呢难不成要我立个字状,说我顾年在何时何地答应小隐要多活十年”
“你只要答应我去药王谷就成了。”小隐憋住笑。
“我不会去的,我没有那个时间,也没有那些精力。”顾年见小隐坚持,终于正色道,“更何况,我们没有什么沾亲带故的关系,不值得你这么考虑。”
小隐心里咯噔一声,她怎会觉不出空气中的这堵墙她嘴角耷拉了一下,随即立刻摆出一副精气神十足的样子:“人家好心想陪你去,你倒好你没时间你以为我很空吗”
“没有人要你来陪我啊。有小童呢。”
小隐神色一黯,终于陷入了沉默。她忽然明白了,顾年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不去药王谷的主意,像他那种性子,定了主意就再难更改。多余的事都是她自以为好心整出来的,多余的人也是她。人家都说了,没有什么沾亲带故的关系啊。
顾年怎会看不清小隐的神情但他就像是没有注意到似的,侧着脑袋回想了一下:“说起来,这好像是小童第一次与我失去联系呢。”
小隐本不想再理会,听得此话仍忍不住道:“那凌云峰那次呢你不是孤身应敌么”
“那次是我让他先把马牵着往前走,哪知”
小隐正色皱眉:“是什么人要杀你这次和凌云峰的,不是同一拨吧。”
顾年饶有兴致地问道:“何以见得”
“凌云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