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隐,你怎么来了”
“我特地跟了上来想有个照应。”小隐向巷子里张望了一下,“可找到放冷箭之人的行踪了吗”
陌上桑容色疲惫地摇摇头:“没有,追不到便算了,赶路要紧。”
那秦夕不找了么小隐暗暗看了陌上桑一眼,没有说话。
陌上桑继而道:“直接去渡口吧,不知还能不能赶上申时的那班船。”
小隐应了一声,随着陌上桑走出了望舒巷。走至巷口之时,小隐回头深深地回望了巷子一眼,整条巷子因垂柳之故显得翠意盎然,但也愈发的幽深冷寂的了,一如陌上桑心里载着的人和事。鬼气小隐没来由地想起小二说过的那两字,随即心头一凛,觉出了几分毛骨悚然的意味。
果然,申时开船的那一班客舟已缓缓地撤了甲板,向着拱桥驶去。过桥下时,人字桅杆徐徐倒下,引得小隐一声低呼:“那不是我们采金谷的暗记么”
桅杆顶端,歪歪斜斜地刻着个铜板模样的图案,若非正巧过桥倒桅,恐怕真不会被小隐看到呢。陌上桑没好气地笑骂道:“画在这种鬼地方,想想便知是朱颜改那家伙。上船”说话间她身形已起,飞身上桥后像片叶子似的轻飘飘地落在了船头。
这是艘大船,八间舱室,两个堂屋,便是船尾空旷的游步甲板就足有普通人家的厅室大小。而栏杆一角,一个神情冷漠的少年和一个满脸兴奋的孩童斜斜地倚着,只见那孩童带着张扬的笑容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楼公子啊”
少年难得的一笑:“楼公子我又不姓楼,亏你叫的出。”
“这不是一下子改不过来嘛,小童知错了,顾年顾公子。”孩童嬉皮笑脸着,故意将最后三字拖的老长。
“小童,方才在客栈里,你不该出手的。”顾年笑意一敛。
小童不依地嚷道:“我哪知道还有其他人出手啊,不过我装作被吓破了胆c不小心把茶盏摔碎了,还算机灵吧。”
“人家可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
小童嘿嘿一笑,又道:“想不到那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记得无照楼呢。”
“这当口提这三个字做什么小心祸从口出。”
小童扁嘴:“可是此番入关,不就是”
“前事之师。”顾年打断了小童的话,问道,“我留下的那个活口,你问得怎么样了”
“我说公子你呀,也真够狠的,挑了人家的手筋脚筋不说,还捏碎了他下巴,那可叫他怎么说话呀”
“不是还有手吗可以写啊。”
小童嘀咕了一声:“说的轻巧。”他耸耸肩,拿出一方娟帕,柔白的帕上鬼画符似的留下了三个血淋淋的字。
顾年瞥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喃喃道:“是他。”只这二字,语气里说不出的平静,既无诧异也无恼怒。
他说完后便一语不发,忽然低低地“咦”了一声。顺着他的目光方向,正是陌上桑与小隐轻巧地跃上了船头。他嘴角扬起了一道不易察觉的弧线,喃喃自语:“愈发热闹了。”
作者有话要说:
c又是他,顾年
夜幕逐渐落下来了,江边点点灯火与星光相映,摇曳闪烁。透过这疏朗的星空,小隐一眼就看见了远处通体发白的高塔,兴奋地一呼:“那白塔好高啊。”
“是都城高苑的仰天台。”陌上桑淡淡扫了一眼,低念道,“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小隐一怔,暗暗将诗句默念了两遍,面上露出向往的神色。可不是么如今距离高苑恐还隔着数城呢,竟能在夜晚一眼看到那仰天台,而这般远远望去,竟真有高耸入云之感。她不由心神俱往,问道:“我们去千山谷,会过高苑么”
“我们行水路,顶多在城外远远地经过,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