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目送走了叶宋,不一会儿就有士兵端着一碗药进来。是专给白玉煎好的药。
白玉只看了一眼,便扬声对外面道:“英姑娘,英子,我知道你在外面,我也知道这药就是你亲手给我煎的。”
外头没人答应。
白玉坚持不懈又道:“既然你都能为我做这些,那为什么没有勇气出来让我们面对面谈一谈呢?你进来吧,我有话对你说。”
外头还是没人答应。
白玉不由对那士兵比划,意在问英姑娘是不是真的在外头。
那士兵也是男人,白玉和英姑娘的事情又闹得比较大动静,敢挑战英姑娘是需要十万分的勇气的,要知道那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去争取,因而士兵对白玉是十万分的佩服,当然要站在白玉这一边。于是也跟着比划起来,不仅告诉他英姑娘其实就在外面,还告诉他这药是英姑娘亲手煎的,下午外敷的药也是英姑娘亲手配的。
尽管叶宋先前已经说了一遍,眼下白玉再知道一遍,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劲儿。
于是白玉给那士兵手势示意,突然“啊”地一声痛苦地叫起来,士兵也是个通透的人,见状立刻大声惊慌道:“白大人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会流这么多血啊!是不是敷的药不对啊,怎么血都沁红了绷带了!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话音儿一落,一道榴红的身影便风风火火地窜了进来,胸有成竹得大声否定道:“怎么可能是药的问题!我看是他人有问题吃对!”
白玉苦哈哈地笑道:“可能,是我对这种药过敏呢你快过来看一看。”
一旁士兵配合地捣头,恰到好处地遮住了白玉的后背处,道:“英姑娘你还是快来看看吧,流了好多血呢!”
英姑娘没好气道:“那也是他活该!”
怎知她刚想转身走时,白玉忽然面色一顿,然后头一歪,就晕了过去。英姑娘终是不放心,回头走去他床边看个究竟。那士兵已经先行退了下去,待英姑娘定睛一看白玉的后背上根本没有血迹时才觉上当受骗,于是气愤地哼了一声扭头就要走。
晕过去的白玉突然睁开了眼睛,伸手握住了英姑娘的手腕。英姑娘愤怒道:“你这人就是无赖!”
白玉道:“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只是想心平气和地跟你道歉。英子,对不起。也谢谢你还能这样不计前嫌地帮我疗伤。”
“谁帮你疗伤了,你少自作多情了!”
“那我能自作多情地求你原谅我么?”
“你有病吧!”
白玉眨眨眼睛,点头:“我就是有病啊,伤病嘛,你亲眼见到我挨棍子的,不然躺床上做甚。”
最后白玉再一次把英姑娘气跑了。白玉没敢太强人所难,点到即止,否则又要两败俱伤了。英姑娘跑出去之后,那士兵又在门口,说道:“方才英姑娘跑得急,又跑回来让我提醒白大人,莫要忘记喝床头上的药。”
白玉狡猾地笑了起来,并高高兴兴地把药喝个精光。
叶宋回到自己的房间,草草洗漱一下脱掉了外衣就上床躺下了。近来是一沾床就觉得浓浓的疲惫立刻就席卷而来,叶宋闭上眼睛几乎是没有什么前奏地就睡着了。
她也已经很久没做梦了。梦里一片黑暗与空白。
虽然说她睡得沉,但是她整个人随着时间积累起来的警惕性却还在。因而当有人极轻极轻地弄开她的房门时,她眼皮动了动,很快便清醒了过来。
来人步子也放得很轻,正一步步靠近叶宋的床榻,身上带着陌生又熟悉的气息。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似要缓缓坐下,叶宋忽而睁开了双眼,隔着窗外昏黄的檐下灯火看清了他的模样。
叶宋愣了愣,随即嘴角漾开一抹清淡的笑容,从床上坐了起来,盘着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