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过一种感觉,愧疚就像是一把刀,无情的片片凌迟着你的心,即便你心本无意,即便你坚定甘愿,可就在你握着那把刀同样去凌迟别人时,那心中的惊与痛,是对自己最大的折磨。稽觨
龙姒裹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来到这,只觉一路恍惚放纵云驾游移,还不及细想人已着地。
水袖微摆,散去云气,柔风轻抚面颊而过,抬眸望去,当初的断臂残躯,剑拔弩张已不复存在,脚下原本荒凉的大地上竟出奇的开始复苏,那初生的新芽破土而出滋生着嫩蕊迎风轻曳,粉粉红红间铺向天的尽头,印着远处的一轮海日,重重天涯暮下焕发着生的光辉。
此情此景无端的让缠绕在心中的沉重也随着眼前的卉草萋萋明朗了起来。
“姒裹?”一声惊呼从身后传来,她一窒,愕然回首,在看到不远处伫立之人一刹,空茫的眸里闪过讶色:“宫灵俊?你怎么在这。傀”
宫灵俊见真是龙姒裹,疾步了过来,眼里缀满抑制不住的欣喜,“真的是你?”
龙姒裹有些吃惊,看看他又看看这无端生机焕然的大地,眸中闪过诧异。
宫灵俊循着她的目光也环视了眼四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诚挚诔。
“我恐人察觉就假借‘养伤’向天庭告假留守在这,不想这几日这片荒漠竟生出了嫩芽,我就施法让其更加葱郁,如此也好遮掩些许痕迹。”
姒裹见他言笑自若,像是已不介意上次二人的不欢而散,心中不禁动容。
宫灵俊,谢谢你,因为的我置气离去,却独剩你留守原地。
只是这声感激,如今我再没办法说出口。姒裹不能再让你对我存有遐想,情爱之事,爱至深,伤愈重,姒裹终是还不起。
宫灵俊见她神色平和,可一走进惊觉她脸色透着近乎诡异的惨白,脸上之笑猛地一沉。
“你气色看起来很不好,怎么了?你从何处来?”
龙姒裹被这么兀的一问,小脸顿时僵凝,未及开口,听他话锋一转,“六界传闻你游历人间,乐不思蜀,莫不当真?”
乐不思蜀?
她闻言抬眸凝进他关切却盛着薄怒的眼睛,心间一沉,撇开视线,只淡淡道,“你不用知晓。”
那不假思索的回绝看在宫灵俊眼中是她的隐藏逃避,或者说,她并不相信自己。
即便,他为她瞒下了弥天大慌怅然地垂下眼帘,敛去眸中一闪而过的痛意,声音也暗哑到了极点:“你为了他不惜背负数千条性命,难道我不能知道你在预谋些什么吗”
龙姒裹心间顿沉,豁然抬头,那方才还试图缓和彼此关系的脸庞如今只剩冰霜:“预谋?倒是东海太子您逗留此处时候也不短了,不赴万花大宴守在这又能掏得什么好处?!”
听到她竟用如此生疏的称谓划开自己与她的疆界,五内俱涌悲恸,似一刀戳进心里,浓眉亦痛得紧锁:“姒裹,你没必要与我争锋相对,我们的关系没有想象中那么差!”
龙姒裹听言脸色一青,却怎么也藏不住心里的苦涩。
见她不愿意开口,他靠近几步走到她跟前,锁视她:“我知道你在不安。”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将她躲避的眼神看进眼里,他更是恼痛:“我知道这你是第一次杀人,还是杀了那么多人,你内疚你不安所以你来到此处,可是你为什么要表现出那么的冷漠无情?”
龙姒裹闻言心底颤惊,眯着眼紧觑着他眸里全是寒气:“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开口?看到我的窘困让你很开心么!”
宫灵俊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咽下内心的惊怒,不断告诫自己眼前之人是存心气他,她是故意的,他在西海认识的姒裹不是这样的
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