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点意外,但还是腼腆地笑了笑,无声无息地坐下了。甄瑜让出一点空位,往窗边挤了挤。
t31是一列很变态的火车,傍晚从北京出发,停靠过无数站台之后,才会在早上九点到达杭州就这样的速度,也敢叫“特快t”列车幸好甄瑜还在倒时差,一个晚上不睡还是撑得住的,就是有点无聊。
所以,在听了三遍过道上那对夫妻毫无新意的循回式吵架之后,甄瑜主动和邻座的这个男生攀谈起来。原来,这个男生是a校生命科学学院的大三学生,叫小张,本来甄瑜的那个座位是他为同乡的一个女孩子订的。说这个话的时候,他的脸微微透出一点红。甄瑜恍然,然后便为小张可惜起来,同时,心里也暗暗埋怨圆圆做事的不靠谱就算那个学妹不喜欢小张,直说便是了,何必把票转给她,白白损了她的人品
因为甄瑜是富有同情心的女孩子,所以她对小张说话时细声细气百般呵护,让从不受女生待见的小张受宠若惊。没一会儿,他便感动得热泪盈眶,相见恨晚地对这位善良学姐倾吐苦水。他说,他爱慕的那个女生执意要出国,但他却成绩不佳,出国无望,但还是默默地陪在那个女生身边考g考托,端茶送水,甘效犬马之劳。甄瑜略有点惊讶,因为a校生科的牌子摆在那里,哪年不是招揽几个省状元,生源好,牌子响,非常容易出国,万晖就是那个学院的。
于是,甄瑜委婉地对小张说:“你也别太自卑,你们学院不是有一大半学生能出国吗你努力努力,就能陪着她双飞了。”其实,说这种话的时候,甄瑜还是有点心虚的,“双飞”这种事,看看就可以了,自己真身体力行了,多半混得像亡命鸳鸯一样惨烈,就像她已经血溅三尺了她悠悠地叹口气。
没想到小张悠悠地叹了一口更长的气,说道:“可我是生科学院剩下的一小半学生,垫底的学生中往往有我。”
闻言,甄瑜也无话可说了,很多鸳鸯,连扑腾劲儿都没有,更不用说飞了。然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呐
过一会儿,小张又高兴起来了:“没想到师姐你对我们学院的情况倒挺熟的啊”是啊,怎么能不熟呢我连你们有哪几门专业课c教授是谁都知道呢甄瑜苦笑。
小张问道:“那师姐你是哪个系的呀”
甄瑜略有点犹豫,但还是坦然答道:“哲学。”她报了在母校时的专业,话说,a大暂时还没有艺术史系,这种表面上小资的金光闪闪的c实际上一穷二白的纯粹陶冶情操的院系,在国内高校的设置并不成熟。
“哲学啊~”小张应道,他的语气中充满崇拜之情,甄瑜真怕他会问出一个永恒的问题:“师姐,你说哲学是什么”学哲学的最烦被问“哲学是什么”,这种问题说上三天三夜也是没有完的
没有想到,小张没有问这个问题,反而突然说:“我有一个直系师兄在美国,他的前妻也是我们学校哲学系的不知道师姐你认不认识”
甄瑜心里“咯哒”一声,看来不妙啊。然后电光火石之间,她准确地抓住了关键词“前妻”话说当初他俩把结婚这件事遮盖得密不透风,离婚后,她也秉持一贯政策。难道他好哇遭窃的遮遮掩掩,做贼的敲锣打鼓,这是什么世道甄瑜不淡定了,她还怎么淡定
小张眼色欠佳,自顾自往下说:“当时两人也是a大的神仙眷侣,很有名呢。只可惜那师姐坚持事业,在一个交通闭塞的小学校读硕,听说还要读博呢师兄只能忍痛割爱,这不”他突然顿了顿,张望一下后说:“其实我们私下觉得,一定是师姐看到了更好的,甩了师兄”他的小眼睛像小星星一样亮着,还眨巴两下,急切地渴望甄瑜的认同。
等等,谁说她要读博了她在那个山沟沟里守活寡还不是为了他她会甩他哼,甄瑜觉得莫名其妙。但她一想到连圆圆都觉得她甩人的概率比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