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便昏迷过去,两日后,驾崩。赵胤琪得知消息,急欲赶往天牢接太子回朝,却被几个老臣团团抱住,他们一个个老泪横流,说太子失信于天下,万万使不得,陛下既已传位于赵王爷,商国便不可一日无君,求赵胤琪即刻登基,有几个见他执意不肯,站起来就要触柱。”秦岚枫立在我面前扬起嘴角,“令尊等了那么多年,前几日终于得偿所愿。”
“陛下与大臣们相逼,他授命于危难。”
他哈哈大笑,转身踱到桌前,“成大事者须得忍他人所不能忍。皇帝堤防他拥兵自重,他卸甲归田;皇帝怕他在朝堂结党营私,他锋芒毕露处处与人闹不合;这般卧薪尝胆数十载,才得了今天的局面。还有,你娘当初为何被贬出府”
“你说什么”
“赵梁氏当初发现宋氏形迹可疑似另有所图,可她一介女流,又怕丈夫疑心自己争宠,便找到行军总管郑勇,请他帮忙调查。谁料东窗事发,未等集齐所有罪证,早已惊动宋氏,她不动声色,施计将你娘和郑勇引入后花园,王妃什么都来不及知道已被定了通奸的罪名,为除祸患,宋氏当夜便给郑勇下了流水烟波,从此死无对证。赵胤琪怕你娘也糟此毒手,便立刻将你母女赶出王府。”
“好个宋氏,若有机会定要叫她”
“叫她什么哪国储君能留下这种把柄”
“呵呵,也该是这个结局刚才提到流水烟波”
“耳熟说起来当初若不是本王施以援手,你后来如何复明本想娶你,奈何当事人却不识抬举。”
我不想在此话题上纠缠,“将我送到医馆的夫人,难道”
他朝我看了一眼,“唔,正是宋氏。”
“原来一切都是你指使”
“抬举我了,”他笑,“十几年前本王尚幼,且不说朝堂上还未有所建树,既便我有心,宋氏也不见得肯效力。不过为谋大业,赵胤琪宁愿舍弃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叫她流落在外不得善终,他城府之深,可见一般。”
“娘亲怕是自己心里也明白,不肯连累娘家,宁可带了我远走,难怪那时问他原因,他不肯说”
“赵胤琪为人岂是随便看透那么多年了,本王也未摸清。你真以为太子和宋氏苟且之事他不知道”
“什么”
秦岚枫笑着瞟我一眼,“宋氏确是我大吴早年派去的奸细不假,可几番接触下来我便有些好奇,她纵有几分姿色,到底不见得多聪明,却如何能将赵胤琪的作战打探地如此详尽何况如今新王心思缜密又处处谨慎小心,绝非耽于美色之人,待轻而易举攻下几座城池,我才有些了然。”手指挑起桌上一张羊皮地图,“这张图如何能到了我的案上,想来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赵胤琪默许的。”
“不惜置众将士与黎民百姓的身家性命于不顾”
秦岚枫嗤笑,“那个位子,本就不是人人都坐得,古往今来多少王侯臣子有心,可最终称孤道寡的只有一个,什么都要付出代价,何来妇人之仁”
我看着他无言。
众人终不过是赵爷手中的棋子,千千万万拼死奋战的将士,血腥屠城中冤死的亡魂,郑勇一家,娘亲。在他心中,那个王位最重要,我们,不过有一天误打误撞地入了棋局,时局变幻时,理所当然地沦为弃子。
“赵王爷如今贵为圣上,但终究与我无干,太子殿下此番告诉我,莫不是新王登基后这便没了要挟的理由,准备放我回商国”
秦岚枫在案上叩着手指,眼里似笑非笑,“赵胤琪与乐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何况大战在即,他必定启用乐山弟子,只怕现下人已集聚靛兆关。乐山擅兵阵者众,本王自然得找个同道中人一起去揣摩揣摩,你在大营多日无用武之地,这便正好走一趟。”
“郑将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