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的通话时间很短,高玥甚至来不及去问父亲的身体状况和目前所在的位置,还有重要的公司账目问题。
高鸣笙匆匆挂断了电话,高玥对着嘟嘟的电话声又一次落泪。望着玻璃窗外的大雨,她仿佛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从电话亭里奔出来,就那样抱着头奔跑在雨里,过着悲惨的背井离乡的躲债生活。
她不能放弃,为了父亲能平安回来,她必须坚持,为了父母十几年打拼下来的高氏基业,她更不能放弃。这种意念像开始的那个时候一样坚定。夏正廷,嘴里默念着他的名字,她握紧拳头,就算死她也要抓住他这根救命草。
从张鑫彤的嘴里了解到夏正廷在京海有套的别墅,他经常一个人过去住。高玥向张鑫彤要到了那边的地址就立马赶了过去。
夏正廷的别墅很豪华,不是一般有钱人能买得起的,看来他是一个特别会享受的人。
京海的雨下得没有停过,可能脾气不好的人早就把老天骂出个窟窿了来。
高玥站在夏正廷别墅的栏杆外,这里没有避雨的地方,她只能凭着毅力和执着去打动他。
守了一个晚上,终于身体熬不住,在天刚刚亮的时候,她像个死尸一样倒在水泊里。天空终于下起了雪,俗话说冬季里连续的阴雨天过后,只有下过一场雪才会放晴。
雪铺盖在她身上,越来越厚,只能隐约看到模糊的人形躺在雪地上。
他终于忍受不住她,时不时地往窗外望,那一刻他目睹她倒下,眼睁睁地看着雪花一片一片地覆盖到她的身上,他心里又气又急,来不及撑伞就跑了过去。用脚去踢她,嘴里说,“嘿,嘿,你死了没,你别死在我家门口。”
见她没反应,他赶紧蹲下身子扫掉她身上的雪,她的嘴唇冻得发紫,手也在不停地颤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也许是由于人的本性是善良的,所以他只能把她抱了回去,这实属无奈之举,他一再告诉自己,这个解释也是他自己可以接受得了的。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明明很生那个人的气,却又不得不去帮助她,这样一来,又必须要给自己找个可以下台阶的理由。
夏正廷是个细心的人,照顾起病人不比医院的护士差。他知道怎么做,怎么退烧怎么量体温,所有的动作都是熟练而又轻柔的,像照顾生病妻子的丈夫一样,远远地看过去,他们宛如一对夫妻。
她终于醒了过来,看到眼前忙碌疲劳的夏正廷,心里确实有种震撼,将脸撇到一边她流着泪说,“你若是不想帮我还是别救我的好,还不如让我就此死去算了。至少这样,我可以恨你的绝情。但是你救了我,我要怎么做,即使你不愿意帮我,我又能怎样”
夏正廷笑了,他说,“我救你算是还你个人情,上次你在京巷码头救了我,这次我救你,我们之间什么欠不欠的人情都一律抵消掉,我现在完全可以拒绝你,并很坚定的要告诉你,我不会插手高氏公司的事情,你的公司跟我毫无关系。”
他走到厨房里去拿了瓶水又回来,他站在窗户边喝水,留个冷漠的背影给她。
他把话说得那么绝情,她看着那个笔挺而又冷漠的背影,却觉得好陌生,他和在海边见到的那个人判若两人,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回头说,“救你可能是因为我夏正廷本性的善良,不帮你,是因为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这个解释你喜欢吗”
“你已经解释过了,你说过我救你然后你再救我,我们之间算是两清,谁也不欠谁,这就是你救我的理由,我很清楚。”
他的床是温暖的,让人留恋。
她静静地闭上眼睛想感受这种奢侈的温暖,也许夏正廷的意思再明确不过,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这时才发现自己穿着的是夏正廷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