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座,风花雪和顾斯年分坐左右,大红嫁衣加身,艳丽夺目。风花雪揣着顾斯年双手在手心里,摩挲着,温暖她被风雪吹凉的手。
不归楼的上下分散驻守各处。
顾唐年c陆吾小少年c故里以及庄奴一溜地站在顾斯年身侧,眼观鼻鼻观心地警醒风吹草动。
首座之下,各大门派齐聚,茶几上热气袅袅,氤氲掉了屋外纷扬的寒气。
“风楼主。”
唐门的人先沉不住气,猛地起身,态度不善,“不归楼在上山路上埋伏扣押我们各门派弟子,算怎么个待客之道。”
这话是冲着风花雪去的,那人却是阴鹜着眼死死盯着顾唐年,恨不能用眼神将顾唐年千刀万剐。这个叛徒,胳膊肘往外拐的杂种,唐门血仇,他一刻也不敢忘,与顾唐年不共戴天。
顾唐年稍稍抬眼,视线落在唐门那人身上,倏尔一笑,轻蔑刻骨。
唐门那人瞬间暴起,手上暗器就要出手,还是少林高僧刹那出手拦住了,好言相劝:“阿弥陀佛,施主,万万不可。”
少林到底是江湖泰斗,从前的唐门还能自持,但多少也要给少林几分薄面,如今越是必须要低头了。
唐门那人狠狠收手。
少林高僧双手合十对着风花雪缓缓鞠躬施礼道:“阿弥陀佛,风施主大喜。”
风花雪终于有了反应,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少林高僧身上,淡淡回礼:“大师客气。成亲匆忙,不及摆下筵席,就不请大师喝喜酒了。”
少林高僧又是一个施礼:“风施主,江湖传言,北边出现一个使着惊鸿剑法之人,形似令师尊。此番各大门派齐聚北边便是前来确认此事。令师尊离世多年,何况我朝与大明国正值酣战,虽是江湖事江湖了,朝堂之事自有朝堂中人做主,可流言乍现,也生怕大明国出了细作,届时引得朝廷与江湖内乱,岂不是中了大明国圈套。”
“大师此言差矣。”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清冷夹冰的声线落下,墨染纵身稳稳落在大殿之上,嘴角轻佻,极尽嘲讽,“大师,出家人当普度众生。大明国之人难不成便不是众生大师厚此薄彼了。江湖事江湖了,大师是出家人,怕也是谈不上江湖的。”
顾斯年默默点赞,头回觉得墨染的嘴毒是件好事,没瞧见那装腔作势的秃驴一张老脸黑黑绿绿的十分精彩么。
墨染一个回身,扬手,长剑抵地,他懒懒以手撑上剑柄,倚靠着斜了身:“至于大师说的惊鸿剑法,那是本门入门功夫,不归楼上下,即便是扫地的下人都会一两招。”
少林高僧实在阿弥陀佛不下去了。
峨眉那老太婆眼见着江湖声名赫赫的几大门派风头人物全在座了,竟是被不归楼一个分楼主弄得不敢致辞,也是窝囊,不满地哼了一声,甚是不屑。
墨染笑,邪魅狂狷:“别不信啊。”
话落之际,侧身,本想指一指上头的顾斯年,无奈风花雪警告的眼神尾随而至,只得半途改道懒懒指了指陆吾小少年,“就你吧,给他们耍几招惊鸿剑法,许明儿师门能多几个徒孙也不一定。”
陆吾小少年歘地开了折扇,翻手挡在身前,微微躬身,抱歉道:“回墨主子,真是不巧,属下就是那不会惊鸿剑法的扫地下人。”
一脸咬牙切齿之色,可跟抱歉全搭不上边儿。
墨染恍然:“哦,忘了,你这扫地的来得晚,还没轮上学。”
“行了。”
峨眉老太婆实在忍无可忍,一群大门大派长辈被困在这里,看一个小辈把自己当猴耍,传扬出去,立派祖师的脸也是要丢个干净了。
“速速将扣押的各门派弟子交出来,我们便既往不咎,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别在这里耍嘴皮子,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