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年不动声色回望过去,势必要将自己不过是个牙尖嘴利被制住的丫头。
二当家忽的甩了顾斯年几巴掌,只打的她一嘴巴的血,脸上指印像是用艳红的颜料画上去的:“最好是这样。”
起身,背身过去,吩咐道,“来呀,把她拉出去。她既然那么喜欢跳舞,就让她跳个够。派人看着她,只要她敢停下来,就在她身上捅一刀,什么时候死了什么时候停下。”
大当家还想着卖钱。
二当家阴鹜着脸道:“大哥,她是风家出来的,就是我们敢卖,也没人敢买。何况卖出去了,也是祸端,难保不归楼不会顺着这条线查到我们头上。她现在也死不得,在我们准备好撤离前,不归楼找上门来,她就是筹码,不管有没有用,有总比没有好。”
闻言,大当家面色更不好看起来,气得又踹了顾斯年一脚。
顾斯年一口血直接被踹了出来,倒是能苦中作乐,这会儿想起了卯先生,想着自己伤成这样,卯先生不知该怎么念叨了。至于风花雪,可惜了这么个好看又深情的男人,本来还想骗来试试那白头偕老的。
狗腿子几步过来,他也是满身伤,被骂了蠢货,下手捞起顾斯年的时候,积压着怨气也就没轻没重的,补上一脚:“别装死。”
直接将人拖出去,丢在适才的场子中央,抬脚踢着催促,“赶紧起来跳。”
人在屋檐下。
顾斯年轻咳了几声,吐掉嘴里的血,迈开步子乱跳,左右没有音乐,也没节奏,跳的什么也是随自己高兴。
狗腿子成了监督的人,在一边看着,一会儿嫌弃跳得不够劲道,一会儿嫌弃跳得太松散了,一会儿又嫌弃她是在瞎跳。
顾斯年避开刀子,喘着气解释:“这舞也有不同,像之前献舞的,人家一心求死,情绪激动,自然就跳得节奏快些。现在换了舞,自然有不同。”
狗腿子直接给了一刀,他得了吩咐,不能这么快让人死了,所以这一刀是扎在大腿上的,见血见疼,不会死。
“那就跳之前献舞的那个舞。”
顾斯年龇牙咧嘴,心里将这个小人从头骂到脚,把自己两辈子的脏话都骂完了,动作却是不敢再灌水,不过她自有偷懒的法子,忽快忽慢的,谅这个小人也不懂,脚下迈的步子也能省就省,能两步的定是一步的,能三步的最好也一步,手上动作舒展开来很大,看上去还是好看的。
那边。
飞霜躲在悬空的索桥这边,忍着深夜的冷意,死死盯着守卫。眼见着就要天亮了,守卫终于松懈了些,头一点一点的要睡去的模样。飞霜又等了等,一双眼通红,听到耳边响起一声又一声的鼾声,这才迈步出去,闭上眼,飞快冲过索桥。
万幸,索桥上铺着木板,跑起来哗哗作响,但声音并不太大,就像是被风吹起来的响动。守卫很熟悉这些响动,鼾声依旧。
趁着天明,也辨不出方向来,盲目走着。及至日头高升,终于见着一个茶寮,飞霜偷着清理干净身上,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了,这才过去掏碗水喝,只说自己是来榕城寻亲的,孰料在这外头迷了路,夜间宿在林子里,孰料睡得太深,从山上滚了下来,才这般狼狈。
茶寮老板也没起疑,还好心给了她一个馒头。
这茶寮和客栈绝对是八卦最多之地,飞霜窝在角落里不过片刻,竟遇着从榕城过来的人说起不归楼封锁榕城一事。
飞霜这才知道,那个当日跟在顾斯年身边的小孩儿竟然将事情一推二作五,把自己给摘干净了,事情就全都推到了她身上。不过江湖传言,这小孩儿远没那么简单,这次风家的人被抓,跟他绝对脱不了干系。反正那小孩儿也没得着好,直接被关了起来,据说身死未卜。那日客栈的掌柜和活计全被抓了,听说全被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