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准儿,不过没打算就此含混过去:“那卯先生那日是怎么从大火和黑衣人手下逃出来的”
“白日里,楼主让我出了顾家去办事,顾家大火之时,我并不在顾家。”卯先生那点萎靡不振荡然无存,躬身侧立着,额头上冒出来的细汗清晰可见,明显有猫腻。
“是吗。”
顾斯年笑容狡黠,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扶南,陪我出去走走,整日窝在屋里骨头都要酥了。”
扶南应是,快步跟上伺候左右。
至于卯先生光顾着冒汗,自然也忘了叮嘱不能游水之事。
风家很大,顾斯年好几回差点走迷了路,愣也没见着能游泳的池子,干脆挑了一处院子里颇大的荷花池,水面上浮着一层积雪,因着前几日停了雪,池子里融出了缺口,瞧着倒也好看。
顾斯年脱了外衫,甩掉鞋袜,在风雪里瑟瑟发抖着踩着积雪狂奔起来。
“小姐”
扶南抱着衣衫急了,追在后头要把衣衫往她身上套,无奈她一套上,顾斯年一个耸肩又给整下去了,更是被顾斯年厉声喝止,只能站在一边看着干着急。
院子里,当日挡下红尘鞭子的男子原来一直在暗处跟着人,见这般状况,悄无声息地离开,雪地里没留下半个脚印。不消一会儿,已经出现在书房里,单膝跪了在地向风花雪禀报。
风花雪咳着声,面色显得很苍白,屋子里燃着火盆,他并没搭上雪白的毛领子,越发显得嬴弱了:“怎么回事”
于是那男子又将顾斯年在屋里与扶南和卯先生的对话说了遍。
墨染不悦道:“明知不能,她还这种日子去游水,红尘都已经发落了,风家也没一个敢招惹她的,这苦肉计又是折腾给谁看的。”
风花雪摇着轮椅到窗边,伸手推了窗户,风雪吹了进来,透亮,他狠狠咳了几声,掩着嘴淡淡道:“前几日斯年昏迷不醒,卯先生道是脉息微弱,我还以为要再请一次那个道士。看来当时确实是需要再请道士的,可卯先生医术高明,愣是维持住了她的脉息,也就不用请道士了。”
“你是说她其实回去了一次,这回想弄晕自己,再回去。”墨染迅速会意过来,再看风花雪的样子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起身出门道,“我去看看。”
风花雪摇着轮椅跟着去了,他费那么大劲才找回来的人,怎么能再放回去。
顾斯年已经跑出了汗来,被冷风一吹,被湿透的衣衫黏在身上,很不舒服,还好身体是热的,不至于冻死。
“小姐。”
扶南快急疯了,想冲上去,却听见轮椅压过积雪的声响,偏头正见着墨染推着风花雪过来,匆匆行礼,“风公子,墨公子。”
却是当是时,池子啪地一声睡响,顾斯年已经一头咋进了水里,半天没冒头。
风花雪身形一晃,已经跳下了池子,将人弄上来。顾斯年还真没想过水这么冷,一猛子下去,被冻得当时就没反应过来,差点呛死,幸好风花雪及时把人捞起来。
风雪一吹,顾斯年抖得厉害,牙齿咔咔地打着颤。
风花雪咳着声,慢条斯理走回轮椅那儿,将适才冲出去之前搁下的毛领子拿起来递给顾斯年,看着她发抖,自己先咳得话不成声,撕心裂肺的,好不容易才缓过来:“顾斯年,你想死吗”
“想死直接给给自己c自己一刀,不是c不是更更快。折腾个屁啊我。”
顾斯年被这一通折腾也弄得本性都露出来,暴躁得厉害,一点也不想再左右估计,出口便是硌人的话。
风花雪蹲下身,平视着顾斯年,他面上带着点风霜袭面的红,可脸又是惨白的,叫人很怕他就这样被这场风雪吹倒了。
“那么顾斯年,你能保证你这一跳,能活着,还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