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剑勉强抗住一剑,肩头真实的痛感让她觉得不对,可眼前明显形势更诡异,矮身躲了又一招,欺身临近五个黑衣人,咬着牙不动嘴说道:“会不会做龙套,开拍前套好的招让屎糊住了吗,今天是不是不想领盒饭和工钱了给我打起精神来。”
黑衣人又是面面相觑。也不知是哪一个开了口道:“她如今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杀了她,正是时候。”
话音落下,自然是挥剑劈砍刺不在话下。
那姑娘躲得很狼狈,虽都能躲开要害,可身上伤处越来越多,显然不是长久之计,不过看着黑衣人的凶相,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家缺德经纪人默默给自己接了什么早死的配角。
想到这一出,她立马恼了,丢了长剑在地:“不拍了。我顾斯年从来不接早死的角色。”
这回黑衣人全当她是穷途末路才引得功力全无,堪堪能避开杀招,至于神智早破碎不堪。
五个黑衣人提剑再上。
顾斯年赶忙躲闪,却是已经跳脚的姿态,大声吼:“卡”
东风萧索,万籁俱静。
耳边只有黑衣人跃身而来带起的风声,还有剑与剑相交的铮铮之声,以及顾斯年粗重的呼吸声和狼狈翻滚之地的声响。
寡不与众斗。顾斯年眼见着不知道哪一环出了问题,那该死的导演和现场工作人员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屋里吐槽这纪录片式戏剧的拍摄手法,报名要紧,自力更生往古宅外跑。
黑衣人迅而横身过去,长剑齐齐出手,将她往古宅里逼。
顾斯年矮身避开一剑,狗急跳墙,心生一计,拼着被刺上四剑,作势伤重后倒,砰地一声,身子嵌进雪地里,积雪混着血飞溅,落地,雪地里长出了红花。在黑衣人相视的刹那,她用力侧身一滚,钻进了夜色里。
身后一柄长剑投掷而出,入肉三分,血流不息。
黑衣人紧随其后,闯进夜色里,四下散开搜寻顾斯年的踪迹。
顾斯年不敢动作,可一直呆着迟早会被找到,灵机一动,狠狠心抓了几把雪往身上伤口处抹去,太过严寒,伤口的血很快被冻住,那弥漫开来的血腥气好歹藏住了些。她这才慢慢悄声退出黑衣人搜寻范围,也不管方位,只一路狂奔。
古宅之外,除了纷扬的大雪,依旧毫无人烟。
顾斯年自嘲,真是太过惨烈诡异的梦,明天该找个解梦的。还有自己也是冤枉了经纪人,无端以为经纪人狗胆包天,敢背着她接她最讨厌的古装戏,还莫名将她弄来片场,没少咒骂。
至于梦里是不是会疼,是不是有颜色,她的脑子已经被冻了个彻底,早无力想起,自然也就没了思考。
一路疾奔,风雪割脸。
前头一盏红灯笼随着风雪晃荡,散发着氤氲的温和光亮。顾斯年紧绷的弦断了,身子一软,彻底倒了在地,眼前模糊一片,只红灯笼摇曳出好看的弧度。她撑着想往前爬几步,僵硬的手骨抠不住雪,身体也不听话,再难动半分。
门咣啷几声响,然后被拉开,震落门顶几块积雪。从里头探身出来一个人,缩头缩脑得,伸手扯了扯身上有些灰白的旧棉衣,探头张望。明明适才听见声响的,怎么不见了。狠狠跺了下脚,哈了口气,回身准备进去,瞥眼正见着不远处雪色里的红。
打起胆气,磨磨蹭蹭过去了,瞧见脸,吓了个好歹,厉声叫人:“快来人,快来人啊,小姐c小姐出事啦”
五日后。
天幕阴沉,大雪纷扬,卷起风声呼啸在耳,光凭听着身子就能觉出那透骨的严寒,骨头间忍不住打颤。
蓦地,睁眼。
雕花四柱床,绫罗床帐,偏头,一屋子的古色古香,等身高的花瓶,四方木桌,讲究的烤瓷茶盏。角落边是精致的火盆,炭火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