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亦成了裸男。
他庆幸天地玄黄的信物是一件战袍和一个面具。但很快这庆幸变成了一丝气愤,因为千亦忽然明白孙山落和柳老早就知道登上点将台会来这样一下,不然为何给战袍和面具?为了掩盖真实身份?说得好听,多半就是为了让自己变成裸男后不至于太丢脸。
千亦出现在月水依面前,只剩一把刀,一张面具。
他自烟花盛开到极致时从天而降,在点将台崩塌的巨石快砸到少女时出现,搂着少女,提着小白狗远遁而去。
来时华丽,见时滑腻。
女孩面带着笑容,肆无忌惮的看着千亦的身体,咯咯娇笑道:“我的魔君,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千亦没说话,他走到少女身边,拿住少女身上的黄金战衣,一扯,正要穿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停住了,眉毛微微皱着——
“你的衣服呢?”
少女赫然又变得赤裸,不着片缕。
金黄的阳光洒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就像是一块温润宝玉。
少女笑盈盈的看着他:“你还好意思问,难道不是你刚才把我的衣服脱了?”
千亦想说这衣服本来就是我的,忽然觉得重点不在这里:“我给了你两件衣服,一件单衣,一件战衣,单衣呢?”
月水依仍旧笑着,笑得很明媚开心:“扔了。”
少年眉头皱得更深:“为什么?”
“因为我想你要捅破血天,肯定不容易,多半还会和好多人打架,打着打着,估计身上的裤衩也会没了。”少女嘻嘻一笑,伸出玉手摸了摸千亦的屁股,“现在看来,我果然聪明,猜对了!”
但千亦更糊涂了,你既然猜到可能我会打得裤衩也没了,为什么还要扔一件?
月水依似乎看出了千亦心中想什么,她走到千亦的身后,轻轻一跃,双腿环在千亦的腰上,玉臂搂着脖子,娇躯紧紧地和少年粘在一起,随后她从千亦僵直的手中取下战衣,穿在千亦身上,下巴枕在肩膀,呼着热气:“然后,我们就必须这样了。”
千亦心想,这算怎么回事,女人怎么可以这样?
但千亦说不出这样有什么不妥,可身为男性十七年,无论如何,直觉是有的,至少他现在浑身燥热,就很不正常。
千亦想让少女下来,可是之后呢?
衣服就只有一件,一个人穿,另一个人必然没得穿,不得不说,少女这样做是最好的办法。如果——千亦没有别的衣服的话。
但是千亦手中雁翎刀一震,青青竹篓出现在他手里,他把手伸到里面摸索了一阵,然后拿出了两身衣服。
月水依惊呆了,美眸睁得大大的,吃惊的张着小嘴,结结巴巴道:“为什么你还有衣服?”
千亦反问:“为什么我不能有?”
“那你为什么之前不拿出来?”
千亦顿了一下,脸颊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红。月水依见状一笑,以为少年是喜欢上了自己,贪恋自己的身子。可半晌后,千亦却道:
“衣服很贵。”
很贵,所以他宁愿穿着个裤衩到处跑。
月水依气得小琼鼻都歪了,心道,这算哪门子的理由,压根就不信,秀眉一落,环在千亦脖子上的玉臂更加用力,胸前的两处柔软在千亦背上蹭了蹭:“明明你就是喜欢我,难道说实话这么困难?”
千亦很冤枉,莫说到现在他都不懂男女之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而他从来也没说过假话啊!
跟残夜在一起的十四年,为了养活那个比饕餮他娘还能吃的老头,外加后来又多了只跟老头一个等级的懒懒,千亦是忙得快找不着北了,没一分钱都精打细算,做一身衣服往往要下很大的决心,每次都是长袖快穿成短袖才去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