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中,他们皆是蝼蚁。”
“事实上,这世上大修士还是有些的,除了你我,哪个在世俗混迹了?莫非他们做不到这些?”
“所谓权势,对你我而言,毫无意义。”
凌歧这话,其实并不完全正确,如果权势无用,那他现在在干什么?
而且,大修士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假如一位大修士愿意入世,确实很容易窃取高位,可要说真能窃国为家,也是扯谈。
不是每个大修士,都叫凌歧。
凡人的造物,对于修士并非没有威胁,那些来自世俗的抵抗,也不真的都是纸糊的,一捅就破。
不过这话说的在理,修士确实很少贪图权势,大都心性淡泊。
而且又是他说出来,余绛只会奉若真理。
“余绛,相信我,你会见到花开的那一天。”
凌歧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余绛听了一愣,而后脸上带起一片红霞。
那是她才成为修士的时候,凌歧带着她去到了这个世界的尽头,看到了一些奇景。
那里有永不散去的黑暗,也有永远不会绽放的花蕾,宛若极光一般绚烂的花骨朵儿。
那在凌歧是真相,在余绛,却只是少女初心深藏的美好回忆,无有恐怖。
凌歧看了看她,什么都没说。
就和当年一样,她在他心中,和普通人能有多少区别呢?
凌歧的心,比这世上心性最接近天道的大修士,还要不可捉摸的多!
余绛,大概也只是一个特殊的路人。
又或许,也不对。
毕竟,他在她身上的投入,可要着实不少!
投入越大,所求的回报当然也就越大,这才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陈家,广贸大厦。
这是陈家在京城的门面,十年前,广贸大厦是陈德实力和财力的证明之一,是一块金字招牌。
十年后,这里已经变成了陈近山的安乐窝,酒池肉林,温柔乡,英雄冢,全都有。
因为这里正好位于京城重地,而京城重地,自从凌歧半公开身份,加入这个国家,享受高官厚禄之后,就已经颁布禁令,禁制任何超凡力量在此地私下行动!
也就是说,没有凌歧的允许,大到修士,小到掌握了一点超凡力量的蟊贼,都不能在此动用超凡力量胡作非为!
这是凌歧对整个修行界的宣言,也是他对整个修行界的挑衅。
然而不知是慑于他的威名,还是修行中人真的清静无为、淡泊名利,十年来因此而和他发生矛盾的修行者,根本屈指可数,大部分还是上不得台面的小角色,连修士都算不上的普通修行者。
陈近山已经反出宗门,虽然宗派从未公开过对他的审判,可是陈近山还是不敢离开禁区太远,除非真的有必要,他甚至不会离开京城。
他不敢赌,自己一旦距离保护区太远,会不会立刻被人掳回去,废除全部修为!
特别是五年前一次在京城郊外遇到了那位气势汹汹的门内长辈后,他更是成了惊弓之鸟。
他当时几乎是话都没多说一句,转身就跑回了老巢。
不过,陈近山好歹也是修士,不会真的那么不堪,他只是惜命,又不是无能。
靠着他的手段,就算只发了一点点力,陈家也早就换了个主人,到了如今,亦算是蒸蒸日上,家族日趋强盛!
陈近山成了缩头乌龟,这看起来和凌歧的初衷相悖,但他却并未逼迫他去做什么,反而还出手为他赶走了那位来自师门的长辈。
至于说,对方其实是来引渡他,而非惩罚他这种小事,就没必要让陈近山知道了。
棋子,就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