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天神单独召见了我,并将一枚小小的碎片交给我,“镜衣,幻境之术已成,你该下界了。”
“我会完成哥哥的未竟的使命。”
“你说过,你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我将手中的碎片碾成了灰,它们珠光色的精粉连成了一道缠缠绵绵的线,牵引着麟趾天镜矗立在我的面前。
我在天神面前施展幻境之术,一个我走进了镜中,临缜的身份掩藏了我的秘密,我成了魔,神界之中唯一一个魔与神一体的魔神,我将神识留在了镜中,而另一个“我”即我的魔身,告别了天界,独自一人奔向了辽阔广袤的新世界。
我的哥哥临缜,在封疆之战失去了神族的血和眼泪,虽然他依旧坚信着心不死,神识不亡的说法,可是,对天界而言,这样的临缜已经有些癫狂了,神族有神族的纯粹,天神早就为临缜定下了宿命,他因熙城而生,就因熙城而死,这是临缜的轮回,也是临缜的归处。
而我,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我不会爱上任何人,因为我的爱就是我自己。
我问天神,魔就是我自己,我是不是永生的魔神?
天神笑而不语。
麟趾天镜就那样在天界矗立了十万年,只有天神和我自己知道,所谓复生的临缜,其实就是铎镜衣自己。
只不过,和那天表演临缜复活的戏法不同,我从未离开过天界。
神识不死,魔身不灭。
“也只有你才能想出这样的办法。”天神很开心,今天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我的魔身在六界攻城略地,而我的心、血、眼泪,还完好无损地留在天界,我不死,我的魔身就不死,这才是不死的魔神。”
天神对我微笑,忽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那是妖族叛逃神界之后,留下的伤疤,那说明,妖族有了新的孩子。
“别高兴得太早,”天神说,“轮回从未结束。”
我从第三面镜子中脱身,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
我从镜子中来,又回到镜子中去。
当第一次战斗之后,神兽的尸灵中苏醒了第一批魔灵,魔神用他绝对的掌控力和至高无上的神族之力将魔灵大军发展壮大,战斗永无止境,天神在神殿里看着铎镜衣用一道幻术就能让他们自相残杀,第一次觉得这个方法真是一劳永逸。
神兽界最终还是被完全笼罩在魔神的幻境之中,没有任何生灵能够逃脱,就这样,铎镜衣骑着一只忠诚的老虎花城离开了有山外之山之称的神兽国度,去了他的哥哥临缜的宿命之地——幽冥鬼域。
幽冥鬼域,不是早就被封疆战神临缜,从暗黑森林,驱逐到幽冥之地吗?魔神攻打幽冥又是为了什么?
那个卧在幽冥大殿里的身影在我脑海中浮现——鬼王琉殇,是为了她吗?
为了找到答案,我迫不及待地走入了鬼域的镜画。
时间退回到十万年前,那时候的眼城老人还没有白了头发,他的长发乌黑,紫黑相间。他站在我面前和我谈论着军队和魔灵部署,风华正茂,斗志昂扬。
不是为了鬼王琉殇,这个叛逃天界的黑暗之果而发起的战争,天神将熙城剔除了神籍,她的身体跌落了冥河,发现之时,已经毫无生机,琉殇的心也死了,在看到熙城体无完肤的时候,熙城的死让她一蹶不振了。
而我攻打鬼城,是为了修建修罗之路,一条连接暗黑森林与幽冥鬼域的暗道,为了纪念我的哥哥,他在暗黑森林里用鲜血铺成的别样山河。
“神兽界的魔灵已经开始出现了异状。”眼城神色凝重,在一张六界地图上一扫,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神兽界西南域的一块版图。“魔灵的原身开始干扰魔灵的记忆,我们无法将它们全部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