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触到簪子的一刻,滴溜溜地转了三百六十度,然后,换成了另一张鼠面。
它与我失之交臂,在空中再次滴溜溜地换了一颗脑袋,我双脚落地,来不及转身,它跳上一棵竹子,借力反弹回来!
我听见乘风风地声音在人流中走动,他在抱怨,“要死啦要死啦——”
然后,我像灵魂出窍般,转过身来,面对再次袭来的十面鬼娃,伸手一握,它挣扎着乱抓,我的手被拉出了几道长长的口子,吃痛松开,它掉落在地上,落荒而逃,不知去向。
人群中响起一阵奇妙的笛声,我看不清吹笛者的面容,只见一条长长的袖子,空荡荡地划过竹林间的风。
四周窜出四快围挡的铁栅栏,待我反应过来,已经被困其中,我用力凿向其中的一块禁锢,人群里发出嗡嗡嗡嗡的声响。
我被人运出了校场,再次见到了杜鲸。
他捆着我的手脚,将我从上到下仔细地看了半天,“你到底是谁?”
我将簪子往袖中推了推,怨愤地盯着他。
“你从哪里来?”他似乎更焦灼,“景都翎与阿难无染翻了脸,魔界将它逐出了幻海,没有魔族愿意救他,我只以为你是刚从修罗之路逃出来的恶灵,可是乘风风竟然愿意帮助一个小小魔灵!为什么?”
我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有人刚刚救了你,但是却能轻易逃脱我的追捕,那个吹笛子的人,他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并不认识他。”我淡淡地答道。
“你不认识他,”杜鲸眯起了眼睛,“你的事迹很快会传到鬼王的耳朵里,最晚今天半夜,你从何处而来,又将到何处去,就会被调查的一清二楚。”杜鲸从我身边轻轻掠过,“你身上关于龙麟衫的气息越来越淡了,你接触过的人里,必然有那个盗贼,我不会轻易放过你,景都翎如今是废人一个,你也休想借助他的力量从这里离开,没有人可以在幽冥鬼域里为所欲为!”
杜鲸使了个颜色给一旁的小厮,他弯着腰,手里提着一根银白色的针,我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却来得太迟了。
背后被人刺穿的滋味有如骨裂之痛,我大口大口地呼吸,几乎晕了过去。
“不姑娘,定魂针是鲸王府的圣物,也是我鬼族遏制魔灵的方法,有了这颗钉子,你再也逃不出这幽冥鬼城了。”
小厮的声音比杜鲸还要娇媚几分,我倒吸一口凉气,紧紧地握住拳头。
“别担心,很快就不痛了。”
“你们——”
“送不姑娘回牢房,告诉景氏,希望他准备好明天的应战,不会再有吹笛子的人了。”
杜鲸的声音已经渐渐远离我的听觉范围,后背的疼痛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消失,我的身体却冷得如冰。
景都翎看到我,也是吃了一惊。
我坐在角落里,蜷缩起身子,“怎么,很吃惊我会活着回来么?”
“不,我吃惊的是,连你也无力反抗他。”
“你可知道,这只定魂针如何取出来?”
景都翎起身,解下了自己的外衫,盖在我身上,“魔灵是比鬼魂更为高阶的存在,我们不需要在投胎成人,或者演化为妖一样的生物。我们的生命,只有死和生,死就是魔的苏醒,苏醒了就不再是魔了,而我们活着的时候,百鬼不侵。所以,鬼王一直在寻找方法,能遏制住魔灵的魔性,不然,一个魔灵就可以将幽冥城闹得鸡犬不宁。”
“怎么会?”
“定魂针是杜鲸发明的,他从天魔芋花中提炼魔灵的精华,再施法术,炼出银针,它刺入身体的时候,就将魔晶的力量封印起来,现在我们,和鬼并无区别。”
“你是说,只有魔才能与魔抗衡,对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