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阿麟,阿麟看了看我,我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阿麟眨了眨眼睛,终于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说道:“你真是白虎的徒弟么?据说当年的彦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六界八荒,连天外天,洞内洞和井中井都能编个故事来,你竟然这般少见识。”说完,阿麟又摇了摇头,一阵唏嘘。
我朝他白了白眼,一阵不屑。
阿麟又笑了笑,说道:
“也罢,想当初,我也和你一样,是个灵根未开,麟角未解的傻胎,若不是夷伯替我解惑,我也不会像今天这般笑你了。”
“就是就是。”我也不知哪儿来的自知之明,竟然随声附和起来。
阿麟却淡淡挤出句不冷不热的话:“不知还好,也就是知了,才生出这么多麻烦来。”
这回该我笑他,“你这话和我师父说的竟有八分相似,不过师父的态度向来是,知者,智也。想我以前不知不言,同样是非多,如今知了言了,倒是坦然。”
阿麟忽地眼中神采奕奕:“你这般聪明伶俐,乖巧动人的,还不知道要惹多少麻烦呢!”
我权当他在拿我寻开心,也就顶了一句:“你这榆木疙瘩,石敢当风的,估计是要错过无数的活了!
阿麟似乎很喜欢和我顶嘴,哈哈哈地直笑,心情也明朗了许多,又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长篇大论一番,我见他不再沉郁,自然也深吸了一口气,要一听到底。
阿麟说,他知多少,便给我讲多少。不多言,不少语,不偏不骗。
我赶紧接道:“再不说,夷伯都回来了。”
那时蝴蝶过境,竟是一双比翼,我抬手接了一只,它很是轻柔地扇了扇翅膀,再一吹,就飘走了,另一只随即跟了上去,蝶不语心语,心不语意语。我转头看了看阿麟,阿麟妙手一挥,变化出千只彩翼,浩浩荡荡飞向天边。
“那时地方四极的四座仙山刚刚巍峨耸立,第一个知道君祁山秘密的飘渺共济也明白了仙界的责任,就是和其他五道一起,维持六道的平衡,并且守护人间。但是为了防止心术不正之人借机会挑起事端,掌司圣殿里的仙人一直将瑶海结界是与妖界毗连的最后一道屏障的这个秘密死死守住。金殿里的仙人们都知道,君祁山与赤妖山六莲境唇齿相依,之后百年间,长穹、天罡、虚临的秘密也相继浮出水面:天罡山是蒲氏轮回鬼界;长穹山是梵谷兽界;而虚临山是一片幻海,据说幻海之外就是魔神的领域。”
我忽地想起怪医的医术,他的医技横跨六道之间,便问阿麟:“不知其它几道之间是不是也可以相互连接?不然那个名叫林初的怪医,是如何能够写出上天下地染指六道生灵的医术呢?”
阿麟说:“此事,虽无法考证,但多半是事实。因为夷伯曾说,林初曾在赤妖山六莲界与夷伯相识,那时候,也是我胎根未稳,龙丹受损的时候,而他之所以好龙,也是因为我那身伤重不治的皮囊让他颇为动心,就与夷伯交换,说,救我有方,但需以命换命。后来,它教了夷伯重结龙丹之法,我的原身也被他肢解了。”
我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想来,那书中所说竟是阿麟的原身,不禁蹙眉。还好阿麟并不介意,又说道:“说到底,如果不是他,我不知还要睡上多久,也算一恩换一身了。”
“可那怪医,到底是何来头?竟然晓得这些天道地道的非常之法?”
阿麟随即摇了摇头,也是莫名:“只听说他是个半妖半仙,因此秉性不同于常人,医术奇绝,因而六道通吃,救过人也害过人,所以,六道的生灵该是对他又爱又恨的。而夷伯因为从未出过瑶海结界,他对六道那时的了解,也多是出自林初之口。想来,他也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了。”
我点了点头,起身走到阿麟身边,和他并坐一起。阿麟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