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酒庄管事的去酒窖里取些好酒出来招待。
到了议事的地方,听各位管事的汇报这些日子以来的各项进账,各项难处,各项问题。
婉儿一一听了,并且答复,又大略翻了翻账本,和送去健康的差不多,便将账本搁下了,同几位管事的说些闲话。
查账看帐问话。其实也不过是个形势罢了,面子上过得去,两相欢喜。
若说这些帐里完全干干净净没有问题,却不见得。
水至清则无鱼,婉儿用这些人得力,这些人也只要不太过分,她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说是亲自看完这些账本?那是不可能做成的事,她许久没有来成都,这些账本堆积如山,便是这些大约只有些进账出账没有明细的账本也够她看个几天。
全看完,那她也就什么事都不用做了。
何况,账面上能查出来的问题,永远都不是大问题,真正的问题,婉儿自有专门的人看着。这些管事的也都知道一些。
再有,若是区区一个账本都能看出问题,也实在是这些管事的没能耐,婉儿这些年这些人不知打发了多少。剩下的,便也不用看。
又叙了些闲话,婉儿浮了浮茶碗,淡淡道,“近来都警醒着些,时常来我这里坐坐,说说近来矿上的事。”
几位大管事的顿了顿,齐齐拱手应诺。
婉儿笑了笑,漫不经心道,“要知道外松内紧的道理,矿工们也有好些时候没怎么休息了,适当着调换调换,让大家都休息休息。”
几位大管事的暗暗将外松内紧几个字记了记,就是说,外面看起来松懈,实际要更加警醒着些?
又联系着想了想后面看似和前言相互矛盾的调换和休息两个字,众人面色凛然。
这是有事了。
想来,几人暗暗交换着眼色,老宰相故去,小范大人继任,他们原以为,那都是一家子。
大概不管出了什么事,也影响不到矿上,看来想得还是简单了些。
婉儿安抚道,“诸位都是贾某亲自挑选的管事,也有同某一道从最初走到现在的人,应知当年何等艰难。现下,咱们太平日子过久了。某不过是提醒着诸位一些,当居安思危。何况,万事还有某,诸位只管做好分内事便好了。”
几位大管事的齐齐又拱了拱手。
这时,酒庄的大管事脸色难看的候在了院外。
婉儿示意叫他进来,又给了那几人一个眼色,“都下去用些酒菜,尽管带些好酒回去。”
那几人议完了事,神色轻松了些。
“谁不知道这醉里乡的酒大成闻名,东家这回莫要小气,老奴可要搬空了您的酒窖。”
婉儿豪爽道,“尽管去搬,你这两只手能搬多少便搬多少。”
几人笑着一齐出了门。
醉里乡的大管事的进门,“东家,酒窖抓到了个偷酒贼,不知怎么混了进去,竟将咱们的好酒喝了大半。”
婉儿想了想问,“是哪个酒窖?”
大管事恨恨道,“是内院私藏的酒窖。”
婉儿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他倒是会偷,该送官送官,该撵出去便撵出去,你来找我做什么?”
“那女人说她是个大夫。”
“哦?大夫。”
这些年婉儿心中的执念便是天涯海角的找大夫,从南到北,从东到西。
四处经商是为了敛财,是为了扩充人脉,是为了将天底下的大夫都带到祖母身边去。
她也不知道小贾氏的蛊毒怎么会那么厉害,怎么会她找了五年都没有找到法子救祖母,都没有一个大夫能解开小贾氏的蛊毒。
只是她不甘心,没有将这全天下的大夫都带去建康,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