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天晚上,赵匆匆一夜无眠。
他在想着明天到市教科局上班的事。
是啊,到一个新的单位上班,要和一帮子新的领导和同事打交道,这些人是不是好处工作上会不会遇到麻烦会不会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人还有,局长洪正峰那天跟他说过,他来,是要让他当办公室主任。当然,在没有正式调动之前,只能是作为负责人。在市直几十个部门当中,市教科局机关人员多,下边的脚也多,是个大单位。这个单位也算是有点权和钱的单位,而且里面尽是些裹搅难缠的知识分子。那么,有没有人会和自己争这个位置再说自己又是借调人员,还没正式成为这个单位一员,自己在这个位置上,人家服不服他们会不会找些什么借口或理由排斥自己会不会故意在工作上给自己人为的制造障碍这些,都他需要考虑的问题。
妻子头天出差去了,陪伴赵匆匆的是床头烟灰缸里堆积成山的烟头。
赵匆匆有个习惯,只要晚上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他就坐靠在床头一个劲的抽烟,就好像那烟与他有仇似的。今天晚上也是如此。
看到对面墙上的石英钟指向了凌晨六点,赵匆匆知道快要天亮了。因为一夜没睡,他的眼睛充满了血丝,血红血红的,而且他觉得眼眶干涉,很不舒服。
赵匆匆起来走向洗手间,扭开洗脸盆上方的水龙头,放了些冷水在池盆里,拿张毛巾打湿洗了一帕脸。在冷水的刺激下,面部神经被激活了,他感到舒服了许多。他对着镜子看了一下,胡须长出了一节,赶紧打刮胡刀来剃。
洗漱完毕,赵匆匆从衣柜里翻出他那套西装穿上。这套西装平时他舍不得不穿,都是挂在衣柜里,只是遇到要出门的时候他才拿出来穿,回到家他又赶紧脱下放进衣柜里挂好。他觉得今天是到一个新单位,第一印象非常重要,应该拿出来穿了,给单位的领导和同事一个好印象。他整理了一下头发,往脸上抹了些护肤品,然后来回的搓揉。他对着镜子看了看,觉得差不多了才走出洗手间。
赵匆匆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才七点过钟,八点半上班,时间还早,市教科局恐怕连大门都还没开。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然后随手从茶几上捡起本书看起来。刚翻了几下,他又把书丢回茶几上。他心静不下来,他始终想着昨天晚上想的那些事情。
他想,不如出去走走。反正市教科局离这里也有一段距离,慢慢走去时间也差不多了,就算早了一点,也可以在门口等一会。如果单位领导看见自己这么早就来了,那他一定会夸自己的,这也会给领导留下个好印象,为将来的工作打好基础。
赵匆匆本想带支笔和笔记本,但转念一想,算了,现在哪个单位都普及了电脑,上班都是在电脑面前,已经不是带笔和本子上班的年代了。
他关上门,甩脚甩手的走了。
赵匆匆慢悠悠在路上走着,还不时品味着路上的美女。但这路不经走,八点钟不到他就到了市教科局门口。他看到守门的老大爷正准备开门,赶紧走到门边。守门的老大爷姓张,叫张汉年。张大爷没见过赵匆匆,见他要进门,问他找谁。赵匆匆告诉他,说是来上班的。
“来上班的”张大爷脑海里没他这个人,他说,“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赵匆匆告诉他,自己是刚来的,今天是第一天来上班。
张大爷有些不信,偏着脑袋想:今天才来的,没听局里边的领导说最近要调人来啊,是不是骗子哦该不该放他进去呢
但张大爷想,还是放他进去吧,如果他真是新来的局里的干部,不放人家就不好了。再说,万一他要是个领导,那怎么办,这样得罪他以后自己还能不能在这里守门还难说呢。
张大爷让赵匆匆进了门。
赵匆匆来到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