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不屑的哼一声:“还只是个皇贵妃没做主子娘娘呢,就眼睛长在头顶上拿着鼻子看人了,连带着手下的奴才都忘了自己的斤两。”
“宜姐姐,小心些。新官上任,她正愁没地方找替罪羊杀鸡骇猴呢,我们别找上门去寻不自在。”徽之扯一下宜嫔的手,暗示小心隔墙有耳,别撞在了皇贵妃的枪口。
禧妃冷笑一声,认同宜嫔的话,只是人在屋檐下,也劝宜嫔先忍耐下:“徽之说的没错,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看那些拍马屁的奉承吗?”的宜嫔无奈的嘀咕着:“以前真是看走了眼,原来她这样的人!”
三个人也没坐轿子,慢慢的走着回去,谁知身后传来个声音:“禧妃娘娘请留步。”她们回头一看,却是德嫔扶着个丫头赶过来。宜嫔是个嘴上不饶人的,讽刺一笑:“原来是德姐姐,你不在皇贵妃跟前奉承找我们干什么?我们都是不得脸的人,别白白累带坏了你。”
你这张嘴还吃亏不够,皇贵妃今天那番话你别往心里去,我想皇贵妃也有自己的苦衷。阖宫上下都知道她的身体不好,前头孝昭皇后在的时候,宫人们都说她宽厚仁慈,皇上太皇太后和太后都夸奖她办事周全。我们都从心里敬佩皇后娘娘。有了孝昭皇后珠玉在前,皇贵妃压力大。宫里人多嘴杂,都等着捏她的错处,因此皇贵妃才说那样的话。我们姐妹不求什么,只想安生过日子。若是咱们还会错了皇贵妃的苦心,岂不是辜负了平常她待我们的情谊?德嫔嗔怪的看一眼宜嫔,表示皇贵妃的话是另有所指,请她们不要放在心上。
徽之忍不住拉着德嫔的手:“快叫我们看看你的舌头牙齿什么做的?我竟然是没看出来,德姐姐的嘴这么巧。你这番话开拓了皇贵妃,还安抚了禧妃娘娘,我们若是不按着你的话做,倒显得我们成了心胸狭窄,不安本分的人了。”
德嫔被徽之说的不好意思,甩来她的手,笑着说:“我可没你想的那个意思,不过是方才听见了奶娘的话。徽之妹妹,你别多心。那个奶娘是皇贵妃身边的人,四阿哥一直照顾的很好。我虽然是四阿哥的亲生母亲,但是也不好说她去。”
“这是什么话,那个奶娘说了什么我要多心。我这个人一根肠子到底的什么话当着面说清楚,安歇拐弯抹角的话我一概不理会。时间不早了,德姐姐还是回去照看着六阿哥吧。”说着徽之对着德嫔告辞,宜嫔和禧妃也一起告辞走了。
德嫔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们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她身边的丫头低声的说:“主子回去吧,六阿哥还等着娘娘呢。如今宫里娘娘的恩宠无人能及,她们三个不过是失宠心里不舒服罢了。那个禧妃没了亲姐姐撑腰,谁还拿着她当个妃位?更别说宜嫔,以前仗着她在皇上跟前得脸,能说会道的,把谁放在眼里。娘娘何必和理会那些人。”
德嫔脸色一沉,丫头立刻噤声低下头去。“本宫不是那样势利的小人,她们也算不上失宠。皇上的心还在良贵人身上呢。”德嫔眼里飞快的闪过些晦暗不明的东西,她依旧是那个温厚谦让的德嫔。
娘娘,良贵人承宠这几年没有子嗣,她就算是得宠,今后有什么依靠,再者说了她出身低微,拿什么和娘娘比。小宫女满不在乎的嘀咕着。
德嫔露出个高深莫测的表情,也不说话只扶着丫头走了。她看着被宫墙分割成方正的天空,心里冷笑着,皇上的心性最难琢磨。若是说良贵人不得宠,可是她每个月却稳稳地占着几天宠幸。德嫔总是觉得这个娇媚俏丽的良贵人,没准是她最强大的对手。
宜嫔生的五阿哥被禧妃名义上抚养,其实宜嫔和禧妃在一个宫里,五阿哥实际上还被亲生额娘照顾着。见着禧妃和宜嫔回来,奶娘早就抱着孩子出来迎接,禧妃忙着叫奶娘站在屋檐下不要再走了:“你就站在那里吧,今天风凉别着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