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人是谁了。
“娘?!”
“哎呦,让你想起个人真不容易啊。”
凤非湘吹吹指甲,上挑的弯月眉给她妩媚的脸上平添几分凌厉的气息,可她语气柔软如棉,“没想到,多年不见后我和我儿子见面,居然是以这种方式——不过不错,你这样打扮得挺漂亮的。”
谢凌恒:“”
凤非湘:“生活得如何呀,看你这样讨生活,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见谢凌恒没说话,她似是有些不太高兴了,冲上来一把捏住谢凌恒的两颊,指甲都要抠进他脸上的肉里了,猛地打回原形,“给老娘说话!还敢装哑巴你个混小子!”
谢凌恒:“”
这长得漂亮的凶婆娘!
被这样捏着嘴,谢凌恒说话也只能支支吾吾,“腻唔猪咸在个例?”
凤非湘皱眉,“你在说什么?”
谢凌恒:“腻咸方凯!”
凤非湘:“!”
凤非湘放开谢凌恒,按下额角冒出的“井”字,大发慈悲道,“说吧。”
谢凌恒呼出一口气,“我的娘啊,您怎么到这儿来的?”
凤非湘:“你的意思是我不能来吗——我找了你这么多年,权当我养个白眼狼了。”
谢凌恒:“我不是这意思,娘,你怎么找到我的?”
凤非湘:“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她嗯哼了一声,在谢凌恒之前抢先开口,“我就不说了。”
谢凌恒:“”
“其实娘之前就知道你的消息,只是最近确定了,那些个别人也走了,你身边正好没人,我就来找你了。”
“那些个别人?!你是说尹乘月他们?”
“嗯。”
听到“尹乘月”这个名字的时候,凤非湘唇角微微颤了下,碧眸里仿佛坠着一块沉在水底的翡翠,她按住眉心的黑曜石圆环,像是要把所有不好的心情一道按下去,笑容有些微弱的清苦,“那她还好吗?”
“谁?你认识尹乘月?”
“算了,其实就算好与不好,也和我没多大关系了。”
她遗憾的微微阖眼,“不是那飞扬跋扈的臭小子,你说,她这么清高冷漠的人,怎么养出这样一个王八蛋儿子,脾气臭得要命也就罢了,长得倒挺好看的,像她一样,眉心一点凌霄花,和活的花似的。”
她怎么像是这么了解尹乘月——最关键她从哪里认识的?!还认识人家的娘!
自从那些蒙面人追杀他们母子之后,大约算算他那些断层的记忆,他们最起码也要有十几年没见了吧,毕竟修行之人不老,脸虽然没变,但性情记忆多少会有些变化。
凤非湘接着说,“也不知道她最近过得怎么样,儿子长大了,虽然还是那副臭样子,但她也应该能过得轻松些了。”
“你说得是尹乘月的娘萧音音?”
抬眼看了一眼谢凌恒,凤非湘皮笑肉不笑,“知道还问,你皮痒?!想吃老娘的叱雪鞭?”
谢凌恒自动闭嘴。
叱雪鞭是凤非湘的武器之一,她还有两把弦月弯刀,名为“凤箫吟”,脚下还踩着两串呼狼铃——顾名思义,在大漠戈壁生存的女人,总要有些能呼风唤雨的技能,比方能召唤大漠上的狼,帮自己做些事情。
或许还有别的隐形技能,她没在他眼前用出来。
在凤栖迟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凤非湘本就是个有个不走寻常路的女人,不然他也不会到现在连自己爹是谁都不知道,脾气和那个杜蘅有得一拼,每天都像是来了大姨妈,时好时坏,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神经病。
但是她居然也会傀儡术这桩事——他还真不知道。
是之前就会,还是不知